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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一章 神 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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相信自己这个计划的天衣无缝;我还错在小看了秋兄;可我最大的错误,却是小瞧了姚广孝。

    ” 如瑶明月忍不住道:“你没有小瞧姚广孝,你们多年前就有入侵大明的打算。

    金山之局更让姚广孝损失惨重。

    ” 也先又笑,笑容中满是讥诮。

    “原来你也和我一样,始终不解问题的关键所在,始终认为姚广孝如张定边一样蠢笨,这些年还看不破万里江山图的秘密?” 如瑶明月吃了一惊,失声道:“你说什么?”这个事情对她来说,的确有些难以理解,因此她立即问,“姚广孝早看出万里江山图的秘密?那他去金山做什么?” “做戏,当然是做戏!”也先喃喃道,目光落在秋长风的脸上,根本看不出半分变化,不禁一叹,“秋长风,你真的会做戏,你也真的好心机,到现在还不肯对我说明真相吗?所有的一切,你早就知道了,对不对?” “知道什么?”秋长风暗自吸气。

     也先嘴角带了几分讽刺。

    “你好——你好能忍。

    你故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,张定边却是真的不知道,姚广孝比谁都知道,我却是自以为知道,于是我们在金山演出了一场现在想想都光怪陆离的好戏,我那时候真没想到,姚广孝为了做戏甚至不惜死,而你为了做戏,如今不惜来这里送死。

    朱高煦够傻,我够疯,但你和姚广孝都够狠的!”说到这里他咬牙切齿,但眼中却露出几分佩服之意。

    他毕竟是个高傲的人,该佩服的会佩服,该出手的还是要出手。

     秋长风望着也先,回忆却瞬间回到观海。

     那时候,朱高煦被砍断一只手,他追凶出去,击败如瑶明月,突破也先的截杀,辛辛苦苦地就要回返到朱棣的天子大营,但路上却碰到了永乐计划中的人。

    那人只说了两个字“去死”,他那一刻就明白了接下来要走的路。

     有时候去死并不是最痛苦的,有种事情比去死都痛苦,那就是背叛,尽管那是假意的背叛。

     那时候他别无选择,因为他在十数年前就做了选择。

    那条路是他注定要走的路,死也要走。

    只是他没想到过,这条路是和叶雨荷一起走的。

     石室空寂,也先的声音沿着黑暗传出好远。

     黑暗的尽头,有薄稀的晨光。

    晨光落在叶雨荷的脸上,伴着她脸上如露的泪光。

     她早就明白了很多,可明白得越多,就越是心痛。

    她心痛不是为了自身,而是为了秋长风的命运早定。

     这世上,痛苦的大多是清醒的人。

     看起来也先的表情也有些痛苦。

    “我最大的失误,显然是坚信能够误导朱棣,让他相信朱允炆回来了,让他相信朱允炆是借捧火会、东瀛之兵要来颠覆大明。

    可我现在错了,很显然,我错了。

    ” 侧耳听着远山传来的厮杀声,也先淡漠地道:“朱棣发现了一切是我做的?什么时候?我哪里露出了破绽?”见秋长风即不承认,也不否认,也先看向沈密藏,“最少郑和已经知道一切都是我策划的,所以他将计就计,先派秋长风前来,然后派你来。

    不对,应该说,最早是姚广孝来,而朱高煦却是和我一样,都身在局中,被命运安排了进来。

    ” 看向秋长风,知道他不会说,也先淡淡道:“眼下事实看起来很明显,你没有背叛朝廷,你还是个锦衣卫,因此你、沈密藏、姚广孝都是一路的,你骗姚广孝的夕照给我,也不过是做戏。

    ” 如瑶明月娇躯又震,檀口轻张,吃惊得话都问不出来。

     如瑶明月突然发现,她漏想了一点,关键不是答案,而是答案背后隐藏的玄机。

     也先却在分析着这个玄机。

    “姚广孝和你在做戏,你故意把夕照踢给如瑶明月当然也是有目的了?” 如瑶明月张开的小口几乎无法合拢,只感觉脑海中空白处处,但偏偏有念头如电闪。

     “金龙诀若启动,你不会不知道问题的严重,但你和姚广孝偏偏把夕照又给了我们。

    ”也先叹息,“你们真的好心机,演得简直天衣无缝,让我当初根本没有想到别的,只以为你秋长风要利用夕照救命,但却忽略了一点,姚广孝怎么会让金龙诀启动?姚广孝既然不会让金龙诀启动,那他给你的夕照根本也是假的,到现在,谁还指望金龙诀启动,根本是个笑话!” 舒了一口气,整理下思绪,也先得出结论道:“因此你们的根本目的,不是启动金龙诀,而是制造事端,千方百计地借金龙诀一事拖住我们,让明军赶来剿杀我们,而到如今,你们的计划已成功了大半,你说我猜得对不对?” 如瑶明月秀眸圆睁,早听得惊心动魄,又听到山那面依稀传来的厮杀声,秀容早就失去了颜色。

     平野处,有杀气凝聚,战意横空。

     战事并不像脱欢事先想的那么顺利,相反,才不过刚刚开始。

     明军声威夺天时,埋伏争地利,出箭射停瓦剌军的两路攻势后,立即反攻。

     平原适于驰骋,但在明军的阵营左近,步兵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。

    瓦剌骑兵僵持不动之时,明军兵营中的长枪手、短刀手奋勇冲前,挠钩手、盾牌手相互掩护,长弓手远射,刀斧手近砍…… 斧一扬,有血飞如花;弓一张,有马嘶人落。

     平野处、明营前,刹那间雪花激荡狂舞,鲜血流淌盈路。

     脱欢人在峰顶,见到这种惨状竟还能神色从容,只是抚着发亮的胡须轻轻地叹了口气,道:“你们看错了朱勇。

    ” 孔承仁、三戒和尚羞愧垂头,面无人色。

    很显然,明军有诈,朱勇有诈,可他们怎么会想到过,那么个鲁莽的指挥使,竟会有如此精细的心思?看今日朱勇用兵的表现,很显然,朱勇一直在做戏! 难道说朱勇在孔承仁、三戒过去时,就知道他们是刺探军机,因此做戏给他们看? 就在这时,有号角长鸣,苍凉广寞,远远传开,撕裂了晨夜交替的最后一分朦胧。

     已天明,明中带了几分风云诡谲的颜色。

     瓦剌军后军变前队立即回敛。

    这些人毕竟驰骋纵横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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