返回

第一卷 风华初露 17 月好不共有钦差长叹 临终献忠心皇帝抚孤

首页
朱师傅家走走。

    ”高无庸因见天色转晦,象要变天的模样,忙取一件猪俐猴皮大髦,匆匆跟着乾隆出来。

     朱轼住在北玉皇街。

    他于康熙三十三年中进士,宦海四十余年中只做过一年浙江巡抚,因清理海宁塘沙卓有成效升任右都御史,却又一直在外从事水利垦田事宜,到了雍正年间又改为皇子师傅,总裁圣祖实录,乾隆即位又总裁世宗实录。

    所以一辈子几乎没有掌过实权,因此丧事办得很冷清。

    乾隆的辂车在空荡荡的北玉皇街穿行,几乎没有什么官轿往来。

    朱轼宅院门前,白汪汪的灵幡在北风中抖动。

    乾隆扶着高无庸肩头下来,四望时,只见照壁前停着两乘绿呢官轿,里头正在接待吊丧客人,唢呐笙簧吹得凄厉,隐隐传出阵阵哭声。

    乾隆心里酸楚,里边乐声突然停止,接着便见朱轼的妻子朱殷氏一身重孝带着四个儿子一齐迎了出来,伏在门前稽首道:“先夫微未之人,何以敢当万岁亲临舍下?务请圣上回銮,臣一门泣血感恩……” “朱师傅不能当,还有谁能当?”乾隆用手虚抬了一下,请朱殷氏起身,徐徐走进灵堂,见孙嘉淦和史贻直跪在一旁,乾隆略一点头,径至灵前,亲自拈香一躬,因见旁边设有笔砚,便转身援笔在手,沉思了一会儿,写道: 嗟尔三朝臣,躬勉四十春。

     律身如秋水,恭事惟忠谨。

     江海故道复,稻农犹忆君。

     而今骑箕去,音容存朕心。

     写完,乾隆走近朱夫人问道:“家计不难吧?几个儿子?” 朱殷氏忙拭泪道:“三个儿子,大儿朱必楷,现在工部任主事;二儿朱基,今年万岁取了他二甲进士,在大理寺任堂评事;最小的朱必坦,刚满二十,去年才进的学。

    朱拭一辈子没有取过一文非分之财,不过主子平日赏赐得多,生计还是过得去的。

    ”乾隆看那房子,虽然高大轩敞,却已破旧不堪,墙上裂了一指多宽的缝儿,“这房子还是圣祖爷赐的。

    朕再赏你一座。

    朱师傅是骑都尉爵位,由朱必坦袭了,每年从光禄寺也能按例取一点进项。

    朱基不要在大理寺,回头叫吏部在京畿指一个缺。

    日常有什么难处告诉礼部,他们自然关照的。

    ”朱殷氏听着,心里一阵酸热,泪水只是往外涌,哽咽着断断续续说道:“主子这心田……唉……我只叫这三个儿好好给主子尽忠就是……” 乾隆也流出泪来,说道:“孩子们丁忧出缺,他们官位小,断不能夺情。

    朕是朱师傅的学生,回头也送点赙仪来,也就够使的了。

    ”说着,见允禄、弘晓带着大大小小几十名官员已经进了天井,料是知道自己来了,也都赶来奠祭的,叹息了一声对孙嘉淦和史贻直道:“那边杨名时病着,朕也要去看看,你们两个跟着吧。

    ”说着便出来,大小官员立时“忽”地跪了一大片。

     “据朕看,贫贱不能移,威武不能屈倒容易做到。

    ”乾隆站在阶前对这群官员说道,“富贵不能淫却很难!朱师傅做四十年官,位极人臣,办了多少河工塘工、总理水利营田,过手银子上千万两,是别人争不到的肥缺!他清明廉洁至此——试问你们大小臣工,谁还住这样房子?”说罢一摆手去了。

     杨名时宅前也是门可罗雀。

    这是一座新赐的宅第,乾隆下车看了看,说道:“别是走错了地方儿吧?怎么连个守门的长随也没有。

    ”孙嘉淦笑道:“杨名时就这个秉性。

    喏,皇上您看,门上有告客榜。

    乾隆果然见东墙上挂一块水曲柳木板,上面写着: 不佞奉旨青官讲书。

    此亦余心之所善,国家之大事。

    来访诸君如以学问下教或匡正不佞修品之处,敬请不吝赐教。

    如
上一页 章节目录 下一页
推荐内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