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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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国难财!他这犯的是死罪,伍绍荣兴许就是抓了这把柄拖他下水的!” “嫂子,给我再弄两碗者烧缸!”三彪已经脸色变得铁青,刷地脱掉小褂子,露出疤痕累累一身黑红练肉,束了腰带蹬上软靴,“我今晚就叫姓胡的知道喇叭是铜锅是铁!”高氏慌得说道:“好歹有个计议,兄弟你不能莽撞!”三彪恶狠狠说道:“如今这世道还叫个‘世道’!老子跟林大人销烟,朝廷下的旨意;三元里打义律,朝廷说是功劳。

    功劳叫他们抢走了,老子的码头丢给了伍绍荣、鲍大裤衩子这些王八蛋。

    老子兄弟有功的人反而逼走的逼走,坐牢的坐牢!这到底是中国的地面还是英国的?我要弄弄明白!” 二虎咬着牙道:“耐一耐再看。

    ”他的声音沉闷嘶哑,有点像从坛子里发出来的响声。

    “江大人不是要办团练么?拉起队伍来我们就有了势。

    有了势,又有官府照应,查明案子实情一网打尽。

    这是上策。

    ”他微微摇着头,皱眉又道:“我兄弟三元里一战太出风头了!江大人也未必能说通叶制台让我们带办团练……如果那样,我们把码头上贴己的兄弟拉出一帮。

    洪帮我还是龙头嘛!他暗算,我们也暗算,叫他们不明不白进珠江种荷花!” “现在要做些准备。

    ”二虎继续说道,“一条是我和三彪搬出茂升店,我和彩云的事办下来——新斗栏我赁了一处宅子,算是徐家门户。

     “二一条是高哥帮我串连一下,那些变了心的、三心二意的是一套说话;真心还愿跟我兄弟做事的我都要见见。

    江大人要拉团练,没有我兄弟俩,广州不同湖南,他拉起也是乌合之众。

    但要我们出头,叶制台未必准允,英国人那头也要搅缠,江道台的算盘未必打得响。

    所以要视情形再动。

    我们回来,肯定已经惊动了伍绍荣,他们酒后泄露机密,醒来肯定加倍小心,说不定也在盘算对付我们。

    他们有枪有权有势而且在暗处,我两个孤立无援摆在明面。

    妄动起来,比剁砧板上的鱼还容易……” 他说完了。

    局面如此凶险复杂,二虎思虑这样缜密周全,都是众人想不到的,一时都陷于沉思当中…… “在这里,要演一出戏。

    ”二虎果决地说道,“撒一把土,迷一迷众人的眼!”他眼望着院外暗夜风中婆娑摇摆的柚子树影,嘴角掠过一丝阴冷的狞笑,“今天是腊月二十六。

    二十八……后天二十九,我们砸胡家烟馆!” 众人都瞪大了眼,迷惑不解地看着二虎。

    三彪道:“你方才还说——” “砸他的烟馆,给姓伍的瞧瞧颜色。

    ”二虎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,“嫂子你要带茂升的伙计们一窝蜂出去‘护邻居’。

    当面跟我吵,要像那么回事……要讨债跟我和彩云翻脸,闹他个一塌糊涂,我再砸了你的店。

    各回各‘家’,关起门来笑着过年……”他孩子气地笑起来。

  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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