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的事体。
”高氏坐了椅上,放缓了口气说道,“胡世贵上头是鲍大裤衩,再上头是伍绍荣,这根筋是洋xx巴,朝廷都惹不起!——这是一条。
“再条是你们拼了命,也救不转林大人。
这个叶制台爷,我怎么瞧都是罐子里的屎壳螂——愣充黑老包过阴。
你们立功劳,他兜着;你们惹出事,他杀你。
指望他保你,别想。
“你还得想想,你和二虎他们一样不一样?两个光棍,三刀六洞,出了事上山当土匪,奔洪秀全,扔崩儿一走完事。
你上有老下有小,中间还有我和葛花儿。
你叫我们怎么过活?”
高保贵怔了一下,立刻掂出了妻子的话的份量。
徐虎是个文武双全的厉害人物,他要砸十三行,自己是拦着还是跟着?鲍鹏鲍雕是叔侄,又通着官,自己竟是谁也惹不起!他捶了一下大腿,蹬在床沿上低下了头。
“你也别那么熊包势。
”高氏思量着,说道,“听我说,我也是胳膊上走得马的人,只是事件太大,我们背不得。
这个江大人我看也是个有种的,就要怎么的,你不要上台面,由他们折腾,咱们助着他们,也不丢了你的义气,岂不四面净八面光?”
高保贵思量着,沉吟道:“你想的倒是周全,只是怎么个办法呢?”“你是个木瓜脑袋!”高氏手指顶了一下男人,“明晚上叫局,码头上那群朋友都来。
你就装任事不知道,是给二虎三彪接风压惊的。
酒筵上三杯一过,你不说他们也收不住口!”高保贵一听便笑起来,说道:“就照你的主意办。
”正说着,葛花儿进来说道:“嫂子,彩云姐在前头等着,她要裱糊房子,前头咱们账上还有钱,问能支用一点不能。
”高氏笑道:“这是要和二虎成亲了。
我这就给她!”说着挑帘出去。
高保贵见葛花儿也要走,叫住了问道:“你别忙出去——那个英国佬是怎么回事?”
“他是食客,常来咱们店的。
”葛花儿起先没在意,禁不住哥哥这样的看自己,脸一红低下了头,脚尖跳着地说道:“你和嫂子背后说这个?别听他们嚼蛆……”
“是每天都来的吧?”
“差不多……有时偶然也不来的。
”
“他对你有意?”
葛花儿良久才摇摇头:“我……不知道。
”
“你呢?”
“我没有!”葛花儿一下子扬起了脸,说道:“哥,你别这么审贼似的盯着我。
这个汤姆先生,虽说是外国人,我看是个君子。
倒是你手里那班朋友没安好心,动手动脚说风话儿,那副嘴脸叫人恶心——还要告诉你一句话,如今码头上人心变了,和三元里时候大不一样。
你那些个狐朋狗友暗地里和鲍大裤衩子……勾扯套近乎的有的是!他们有奶就是娘,义气跟银子一比不值分文!何朝贵是你的‘贴心人’吧?把二虎哥从西偏门送出去,一转身他就去了公事房报信息儿.这会子只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