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家,南度后脚就跟上门,向奚洛安索求赔偿。
看着南度手中被狗啃了的棉袍,奚洛安一脸惊疑,几次用眼神向晴婕询问,不敢相信这真的是她闯下的祸。
晴婕站在南度的腿旁,冲着破烂棉袍的方向高扬下巴,一副一狗做事一狗当的姿态。
对奚洛安给出的抽空再给她做一个棉褥子的承诺,她持怀疑态度!所以她自己寻了个半成品回来!
看,就是这件棉袍!快把里面的棉絮抽出来,给她做褥子!
至于赔给南度的补偿,全当是日后置办棉花和布料的钱。
奚洛安对南度表示愧疚:“真是抱歉,南大人,您的棉袍多少钱,在下赔偿给你,或者尽快赔偿给您一件新的棉袍。
”
南度抬脚,在晴婕毛茸茸的屁股蛋上轻轻踢了一下:“这不是赔偿的事情。
你的狗闯祸,所谓打狗看主人,若不是因为你是她的主人,我早就扒了她的皮做袍子了。
”
晴婕跳起一脚,惊骇地远离南度。
这还是她认识的好心人吗?
“不知在下如何赔罪,才能平息您的怒火?”
“把你的狗赔给我。
”南度相当得直截了当。
奚洛安惊讶,对上南度的双目,不明白对方这是什么意思?为什么要争夺晴婕?难道就因为投生的身份问题,惹对方不快?
“大人,这狗尚小,毛皮不过巴掌大小,连骨带肉也没几两,不能看家护院,也不能打猎捕食,您要它实在没有用。
若只是因一时恼怒想要杀之解恨,实在犯不上。
您是尊贵的驱妖师,杀的都是残暴邪祟,而不是这种愚蠢的畜生,辱没了您的本事。
”
听得晴婕瑟瑟发抖,躲在奚洛安的身后,看向南度的眼神染上惊恐。
南度皱眉:“我几时说要杀她?我索要她,不过是因为冤有头,债有主,她自己做下的坏事,自然得自己承担。
别以为有一个好主人,就能靠一辈子。
”
奚洛安一时语塞,有点明白南度似乎是想借机训导晴婕。
于是,想了想,立刻点头附和:“大人您说得对。
哪怕是一条狗,也不能仗着主人的威风,一直作恶。
”
“那你肯把她给我?”
“这……这样吧,大人,还望您念在她是初犯,饶了她这次,由我替她赔罪。
有一有二没有三,您给她两次机会,她若第三次再犯,在下一定把她交给您处置!”
见奚洛安松口,南度的脸色好看许多:“好,那就这么定了。
”
离开前,南度一挥手,将破烂的棉袍扔在晴婕面前,目光定定,意味深长:“这是第一次。
”
已经缩成小小一团的晴婕,惊得瑟瑟发抖。
等南度一走,她着急忙慌地往奚洛安的身上扒拉:“哥哥,你真的要把我送给那个坏人!?”
奚洛安无奈地一手抱住她,一手拿起破烂棉袍,走回屋子里。
“这会儿他又成坏人了?你不是一直说他给你鸡腿吃,是个大好人吗?”
“呜呜呜,我看错他了!他是个阴险狡诈的大恶人!”
元崆跟在一旁,看笑话:“你以为南度好招惹,就撕咬了他的棉袍,趁机到奚大哥这里换新褥子?瞧你那点小心思,差点赔了夫人又折兵吧?”
“狐狸精,你别说话!呜呜呜,奚哥哥,你不会真的把我送出去吧?”
“好了,别哭了。
不是还有一次机会吗?只要你以后乖乖听话,不再捣乱,你是不会被送出去的。
”
在奚洛安的安慰下,晴婕才稍微安下心来。
不过,她也不像自己表现出来的那样担忧。
因为她毕竟不是什么天真无邪的小犬妖,会轻易被吓唬住。
她只是需要在奚洛安这里装可怜,讨怜惜罢了。
她需要引起奚洛安的重视!
最近,奚洛安的行为总是很伤她的心。
入夜时,奚洛安将南度的棉袍拆完,重新缝制了一个厚厚软软的褥子送给晴婕。
“给,满意了吧?”
晴婕“嗯嗯”两声,在软软和和的棉褥子上转了几圈,最后舒舒服服地窝下。
真巴适!一股……
呔,一股那个驱妖师的味道。
真是晦气!晦气!
不过转念再一想,她把南度的棉袍当窝睡了,那个大恶人没有棉袍,也没有被子,在这寒冬腊月里,冻得流鼻涕去吧!
哼!
……
外面冰天雪地的,越来越冷,不仅是晴婕和元崆,就连奚洛安也很少出门了。
作为妖,能安安稳稳地留在家中,当然要抓紧时间修炼啊。
临近年关,隔壁妙儿姑娘的娘过来给奚洛安送一些过冬的食物,奚洛安就和李大婶在厨房里交谈。
晴婕则和元崆躲在主屋里修炼。
在元崆的指导下,她的修炼突飞猛进,不过月余,就感觉到了化人的征兆。
晴婕很惊喜,并且很得意地质问元崆:“你不是说我想化人形,需要至少二十年吗?哪怕修炼什么魔功,也得需要两年。
瞧我现在,我觉得在一个月之内,我就能化出人形!”
元崆并不脸红,因为之前的话本来就是胡说,蒙骗晴婕的。
“嗖”地一下,他变成了一个唇红齿白的少年郎,看着目瞪口呆的晴婕,面色淡然:“化成人形,不过是妖兽成精的第一步,再简单不过,有什么好骄傲的?”
“你!你能变成人?”晴婕惊讶极了,“好呀,原来你一直在骗我!”
元崆耸耸肩,并不否认:“我可没想到,你原来真的什么也不知道。
”
“你!”
看到元崆的人形是一个如此俊俏的少年郎,晴婕想要化人的心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