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大尺度也是均匀各向同性……”
二人仍在争论,我悄声站起身来,略微整理了一下衣襟,朝山上小径走去。
大块青石铺成崎岖小路,边角被踩得光滑,细草从石缝中四散滋长。
我走得宁静。
行至半山腰,我碰到二位长者。
他们身着样式奇特的白色长袍,没有袖子,领口宽大低垂。
二人头发和胡须皆卷曲蓬松,鼻梁高耸。
我向二人欠身行礼,打招呼道:“二位也是来尝试答题的?”
他们点点头,笑笑说:“小兄弟,祝你好运。
”
我见他二人眉眼祥和,神情沉静,并不像刚经历失败,便抱拳躬身道:“敢问二位可曾解得真理?”
一位白袍长者托住我的手臂,摇摇头说:“没有,我们都没成功。
”
我略感惊奇:“可以述说一二吗?”
这位长者微微一笑:“我只给出一个假想的模型,我认为所有的物理量都只是投影。
就像有人用火把照亮山洞,在石壁上投下影子。
”
“这想法甚为精妙!”我赞叹道。
而另一位长者点头道:“的确如此。
他叫柏拉图,比我年轻,却更有才华。
我的想法很简单,我觉得万物的表现特征都不能说明本质,一个性质只是一次测量,一种联系,只代表一个矩阵,而这就是数学,所以我的观点是,世界的核心是数。
”
长者说话的时候,目光炯炯,语调深沉,浓密的胡子仿佛在燃烧。
柏拉图挽住他的臂膀,对我说:“毕达哥拉斯太谦虚了。
他是我们国度里最有智慧的人,带领着一个庞大的学派。
”
闻听此言,我心中敬佩油然而生,于是又向两位长者深行一礼,问:“那您二位不远万里来此山中,难道也是为了那美丽的姑娘?”
二位长者慈祥地笑了,把宽厚的手掌放在我的肩头说:“不,小兄弟,我们只想要一座花园,像山顶那座开满月桂的花园一样。
”
“花园?”我还想再问,但他们已经挥手向山下走去,转眼就消失在山道拐弯处的密林中,留我一人默默立在路上,只听远处鸟鸣风清。
接近山顶的地方出现一座树叶搭成的拱廊,树枝从两侧弯向正中,绞缠成半圆形拱顶,墨绿的叶子密密集集,拱廊深而长,看不到尽头。
我正要探身进去,一个瘦削白皙的年轻人低着头从里面跨步而出。
他有着棕色而略显蓬乱的头发,深陷的眼窝,紧闭的嘴唇划出严肃的线条。
看到我,他摇摇头,眉头轻蹙。
“里面是什么样子?”我小心翼翼地问。
他沉默了一会儿,说:“无边星空,上下没有方向。
”
“那主人是什么样子?”
他又沉默了一会儿,说:“他和我一样困惑。
”
我端详着他,他显得有点忧郁。
“你很困惑?”我问,“你不是来解答问题的吗?”
“但是我不知道答案。
”他说,“我们永远不能理解‘存在’,我们只能知道某一个表象里的‘存在者’而已。
然而‘存在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