该不会感冒吧,而后就果断跑到一边,抱起方小郎,往东海县县城所在跑去。
她的百邪不侵只剩下不到1小时,再不离开就危险了。
跳上山崖后,她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谷底。
水边的人影一动不动,在夜色里成了朦胧的轮廓。
然后她扭过头,抱着怀里沉甸甸的小孩儿离开了。
小孩儿趴在她怀里,睡得像头小猪,还砸吧砸吧嘴,嘟哝一声“鱼鱼”。
不管怎么样……
总算是救回来了。
回到县城时,月亮已经沉到了天边,城门也关得死紧。
谢蕴昭站在城下往上看,想起之前城门莫名洞开。
白莲会似乎对各地都有渗透。
希望那位人人夸赞的谢县令能够揪出和通缉犯里应外合的内应吧。
她放开嗓子“喂”了几声。
不久前才经历过贼人作乱的士兵伸出头,警惕地喝问是谁。
“我把被贼人抢走的小郎君又抢回来啦!”她说,“劳驾开开门,好让小郎君回家,顺便也给我发个赏银呗。
”
一番呼喝后,门开了。
又是一堆火把飘来,紧接着就是警惕的盘问,尤其重点讯问为何只见小郎君、不见贼首,又叱问说贼人武功高强,谢蕴昭如何能全身而退,是否和贼人一伙。
连县令都惊动了。
于是官兵们带着谢蕴昭和方小郎,又呼啦啦去了县衙。
方小郎已经被吵醒了,吓得要哭不哭,也不要别人抱,就紧紧揪住谢蕴昭的衣襟,把脑袋缩在她怀里。
到了县衙,县令又把刚才的问题用更文绉绉、更细致的方式再问了一遍。
“是有仙长经过,顺手杀了那贼人,我可没那本事。
”谢蕴昭一脸老实人的憨笑,连连摆手,“快些将小郎君还给家人吧。
”
县令叫谢朗,梁国首都平京人士,豪族谢氏宗家之一,以二品官出仕,乃东海县说一不二的大人物。
这时,东海县的县衙里,人们已经知道了谢蕴昭姓名、年纪、籍贯、何时又如何来的东海县,何人能作保,甚至这辈子里砍坏了多少刀……全都一一问过了。
谢蕴昭挂着足够善良市民的微笑,手里还一下下慢慢拍着方小郎的脊背,好让他安心。
谢朗年约三十,没蓄须,相貌是基因代代改良过后的优良的温润俊雅。
他眼睛偏狭长些,眼珠很亮,容易把人看得心虚。
“你说那白莲妖人已死,为何不见头颅?”
“回县令老爷,仙长一击,那妖人就变得粉碎,哪有头颅可拿。
”
谢蕴昭心想,她要是带回来一个被吸干血的头颅,岂不是明摆着有妖魔吗。
指不定自己都被丢进大牢关到死。
“谢蕴昭?”他盘问完了,大概觉得没什么问题,就露出县令老爷该有的一点赞赏的笑,“路见不平,拔刀相助,谢小郎君让人敬佩。
可有字?”
“回县令老爷,某一介白身,无字。
”
“你出身泰州乐水郡,可是与当地谢氏有亲?”
“不敢说有亲,家父是谢氏家仆,得主家赐姓谢,讳有涯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