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名字,我就不必面临眼下的难题。
”
“难题?”顾宇飞微微皱眉,这小子看来还真有意跟自己撇清。
他有些意外,更有些难以置信面前少年所表现出的冷静和话中的深意。
从这简单的几句对话中,他仿佛发现了新大陆,饶有兴致的:“为什么这么说?”
顾宇飞躺在那儿,瘦骨嶙峋,容色枯槁。
顾天佑看着身前赋予自己生命的男人。
想到这个与自己血脉相连的男人已尽油尽灯枯,心中不禁闪过一抹怜意,缓缓道:“恕我直言,就我所见,你似乎正在麻烦缠身,自身难保,我怀疑与你相认后我很快也会麻烦缠身。
”
这句话说的十分直白。
一言说罢,顾宇飞完全愣住了。
他当然明白顾天佑话中含义,禁不住心中暗想,这孩子是怎么长大的,小小年纪怎会有如此稳定的心理素质和敏锐的观察力?他看出了什么?
尽管生命流逝所剩无几,顾宇飞的手却紧紧握成拳,目不转睛盯着顾天佑,心头有惊讶,更多的却是惊喜。
“你是怎么看出来的?”他压抑着心情,又问了一句:“能不能跟我说说你看出什么来了?”
“我在里头的时候跟人学过几天医,大概能看出你的病况不妙,这间病房如此豪华,只要眼睛不瞎都能看出来你是个非官即商的大人物,窗台上几盆兰草,有一盆我认识,叫荷冠素玉,听人说价值在百万以上,梁必达跟我说你的身份是卧龙塘村的村主任,我虽然见识少,却也知道村主任是多大的官,哎,如果你真是个大官倒还好些,至少不会留下太多财产争端,可惜你却是个商人。
”
“商人怎么了?”顾宇飞反问一句,语气冷硬。
他有些不喜欢顾天佑说话的口气里那股子冷眼旁观事不关己的意味。
“我在里边的时候认识了几个商人,一开始都是没权没势不黑不白只知道赚钱的主儿,但发展到一定阶段都不得不跟这两条道上的人沾边儿,我认识的那几个之所以会进去,有的是跟着落马的白道人物吃了刮落儿,有的却是被几个糟钱冲昏了头,一脑袋跑黑色那条道上去了,最终都折进去了。
”顾天佑并不藏拙,继续道:“这年月,商比官难做,钱多了招眼,赚到的钱越多,麻烦也就跟着越多,没有后台罩着很难玩的转,稍微不留神就把自己折进去了。
”
“哎!”
顾宇飞深深一叹,磨难果然是生活中最好的老师。
想想村里的那些与天佑同龄后生们,真的很难想象这少年前面十六年是怎么活过来的。
“严格来说,我的确是个商人。
”他点头耐心的又问:“你怎么判断出我现在麻烦缠身的?”
“我瞎猜的。
”顾天佑从顾宇飞热切的目光中感受到一丝温暖和欣慰,那是燃烧生命,回光返照的迹象。
他的口气急切,饱含了希冀。
顾天佑在这目光的注视下不自禁的想到,面前这个人毕竟是自己的生父。
感情需要培养,亲情却是与生俱来的。
面对这个命不久矣的便宜老爹,顾天佑有些于心不忍,又补充道:“俗语讲病由心生,能让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