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目光,烦躁之色再现:“罢了,我还有事,下次再来看你。
”说罢转身扬长而去。
从头到尾,没有给聂轻寒一个眼神。
年年立在原地,失魂落魄地望着他背影消失的方向,久久不动。
珍珠急得脑门上的汗都要出来了,小声提醒道:“郡主,天已不早,回去歇息吧。
”
年年也想歇息。
可接下来还有场重头戏。
她长睫微颤,试图流几滴泪。
无奈成功在即,她心中兴奋,实在流不出泪,干脆掩面进了屋子,黯然吩咐道:“取酒来。
”
泪别情郎演不了,接下来借酒浇愁的剧情她应该能行。
珍珠一个头两个大:“郡主,天已晚了……”
“房里藏有酒。
”聂轻寒不疾不徐的声音响起。
年年一愣,疑惑地看向聂轻寒:段琢一走,她就一脸伤心失落地要酒喝,他非但不介意,还要为她提供酒?
聂轻寒神色平静,看不出丝毫端倪,温言道:“酒是朋友送的,叫太白醉,据说是京城醉仙楼的镇楼之宝,后劲极大。
郡主尝尝?”
年年:“……”她的酒量其实不好,也就是想演个样子罢了,不用这么好的酒吧?
聂轻寒体贴地道:“郡主若不想喝,就早些歇息吧。
”
戏都演到这份上了,以聂轻寒的聪明,她再挑三拣四或者反悔就穿帮了。
年年骑虎难下:“谁说我不想喝的?拿来,后劲越大越好。
”
聂轻寒果然找出了一瓶酒。
莲青色的曲颈酒瓶流线优美,釉下绘有饮中八仙图,釉质如玉,精美异常。
他打开封口的瓶塞,浓郁的酒香顿时飘逸而出。
房中没有酒盅,聂轻寒找了个白瓷茶盏,给年年斟了一杯。
琥珀色的酒液清澈醇厚,渐渐将茶盏填满,酒香愈浓。
年年硬着头皮尝了一口,只觉甜甜的不是很辣,倒比她从前喝过的任何酒都好入口。
她忍不住抬眼看向聂轻寒。
聂轻寒安静地坐在她对面看着她,目光平静,神情难辨。
这人心思也太难看透了。
年年暗暗吐槽,在他的注视下,不知不觉,一杯尽数落肚。
聂轻寒又为她斟了一杯。
年年觉得有点热,伸手去扯襟口。
扯了几下,盘扣没有解开,倒将襟口弄乱了。
她负气放弃,只觉头晕乎乎的,腾出一手撑住脑袋,疑惑地打量他:就算他不喜欢她,好歹也是她新鲜出炉的丈夫,她为前任未婚夫借酒浇愁,他居然主动为她添酒,一点都不发作?他还是不是男人,有没有一点男人的血性啊?
聂轻寒不动声色:“郡主不想再喝的话,就早些歇息吧。
”
又是这句话。
年年有点生气:“谁说我不想喝的?”拿过刚刚斟满的白瓷茶盏,咕嘟咕嘟喝了起来。
这酒喝起来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