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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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向民,虽然对东部物流港项目一直有些意见,但是这新增的五百亩,能切实地解决眼下的财政紧张,想他也不会有太大的反对。

    说到底,最后定这事的,还不就是李明学自己?班长嘛,既是一班之长,大事难事,还不都得自己拿主意? 会议室里静着。

    汪向民还没进来,看来这个电话够长的了。

     李明学没有想到汪向民会不同意,而且旗帜鲜明,态度明朗。

    这一下,倒真的让他有些犯难了。

    而刘中田不温不火的发言,等于将汪向民的意见重新翻译了一遍。

    其他的几个常委,现在也不好再随便表态了。

    这事看来…… 简又然的手机振动了下,一看,是杜光辉的。

     杜光辉这个时候打电话来干什么呢?有事,还是?虽然都是省委宣传部的下派干部,但杜光辉在桐山,简又然在湖东。

    平时一个月也通不上一次电话的。

    简又然没接,也没挂。

    任手机振动着,停了。

    但不到一分钟,又振动了。

    还是杜光辉。

    简又然明白,这杜光辉是真的有事了。

     出了会议室门,简又然按了接听键,说:“正在开会。

    光辉啊,有事?” “是有事。

    ”杜光辉的声音有些苍老,这一年来,他所经历的事情太多了。

    先是下派,后是孩子生病,又赶上桐山矿难,一件接着一件,再扎实的人也经不住的。

    幸亏杜光辉性子倔,居然挨过来了。

     “刚才,我们的林一达书记说要到湖东,参观学习你们的招商引资。

    李长副书记出差去了,这事可不……所以我先联系一下。

    你看?” “参观学习?哈哈,学什么啊?按说要学习,也得是我们湖东向桐山学习啊。

    不过,还是欢迎林一达书记过来,指导嘛!什么时间?” 杜光辉笑了下,说:“后天吧。

    ” “那好。

    ”简又然道,“具体的,你就让办公室和这边联系吧,我给办公室打个招呼。

    后天见。

    ” 杜光辉也说了声“后天见”就挂了。

     这个杜光辉…… 简又然回到会议室,李明学正在将杯子盖轻轻地盖了上去。

    汪向民脸沉着,在本子上画着杠子。

    李明学问:“又然同志还有意见吧?” “好,那我就说说。

    ”简又然先是朝汪向民看了下,才道,“东部物流港项目,一直是我在具体联系。

    最近,省能总公司那边提出来要增加土地,而且增加的目的就是配套建设房地产。

    我也很为这事为难!目前国家的政策,是最严格的土地政策。

    土地是红线,轻易碰不得。

    所以,我也理解刚才有些同志的想法。

    但是,我也好好地想了想,东部物流港项目毕竟不同于纯粹的房地产开发项目。

    它是以物流为主的商贸项目。

    既有商贸区,就必得有住宅区。

    招商还要安商,安商首先就要居有定所。

    因此,作为配套项目,我个人是赞成的。

    ” 汪向民抬起头,望着简又然,眼神里却是一种冷冷的感觉。

     简又然继续道:“东部物流港如果能再上这个新的项目,对湖东经济的贡献,我就不说了。

    大家比我清楚。

    至于怎么操作,这是部门的事。

    常委会上没有研究的必要。

    ” “啊,很好!”李明学等简又然一说完,马上就接上了话茬。

    他把茶杯子稍稍移了移:“又然同志的分析很好啊!国家的政策,特别是土地政策,我们一定要严格执行。

    这一点,我的态度跟大家是一样的,从来也没有改变过。

    ” 桌上的手机振动了下,李明学停了话头,看了眼,就按下了。

     “可是,政策在执行的同时,我们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。

    湖东的现实与目前我们的经济运行情况,是我们作出决策的重要依据。

    东部物流港项目,就现在看,势头是很好的,省能总公司对湖东的发展环境和前景,也是很满意的。

    这样大的一个公司,在湖东继续扩大投资,是好事,不是难事!是机遇,不是麻烦!”李明学喝了口茶,降低了声音:“有些同志,缺乏对政策灵活性的认识。

    抱残守缺,其实就是开拓不足嘛!大家经常讲要开拓创新,首先就要我们领导干部来开拓创新。

    自己没有创新意识,怎么去领导别人开拓?说到底,这还是个认识问题,是个思想问题,是个着眼当前与放眼长远的观念问题。

    ” 简又然听着,皱了下眉。

    李明学书记这话说得有点太“高度”了。

    他侧着看了看汪向民县长。

    汪向民半闭着眼睛,脸上没有任何表情。

    乍一看,就像寺庙里禅定的老僧,波澜不惊,一派平稳。

     这是道行!就像佛家的修行一样。

    官场上也是讲究“修行”的。

    在官场行走久了,自然而然会修炼出如水般的笃定。

    在什么时候应该表明态度,在什么时候又要含糊其辞,还有在什么时候应当闭目养神,那都是有学问的。

    官场上的时间,就是“该”与“不该”,分寸拿捏得对了,你就占了上风;分寸拿捏得不到位,不该说的时间说话了,你本身就将自己打了下去。

    官场上,很多时候无言胜似有言,该出手时就出手,不该出手时坚决不出手。

     这会儿,汪向民除了闭目静听之外,再不能有什么别的办法了。

    书记在做最后总结,这个时候,谁出去,其实就是表明谁对书记的话有想法。

    这就不是工作的问题了,而是私人的问题了。

     “对东部物流港配套项目的用地,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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