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高兴。
不过,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。
村干部没有干,乡干部却多得像一窝蜂。
”
“唉,是啊,我到城关镇抗雪。
早晨一上班,院子里都是人,他们笑话说是点卯。
点完了人就走了。
要干事的时候,就再也找不着人。
这是机构改革不彻底的原因,应该想办法破解啊。
”杜光辉一边下坡一边说,就进了黄支书的家。
山里人家有一个共同的特点,就是干净。
这黄支书的家也一样,干干净净的,看着让人清爽。
坐下后,高玉对黄支书说:“别舍不得了,就把你们家最好的茶拿出来,让杜书记尝尝我们窝儿山的茶叶,到底是什么滋味。
”
黄支书说当然可以,茶还有几两,他小心地保管着,就等着杜书记这样的贵客来。
说着,进了屋,拿出个小茶叶筒,仔细地打开,里面又有一层小筒,再打开,才是包着的茶叶。
杜光辉伸头看了,茶叶并不像它想像的那么好看,型有些散。
高玉大概看出了杜光辉的疑虑,道:“这是窝儿山茶的特点,不好看,但好喝。
”
“我在外面做生意的一个大老板,就是看中了我们这茶,每年都要进山来卖个十几两十斤的。
一喝惯了窝儿山的茶,喝别的地方的茶,就没滋味了。
”黄支书说着,将沸水倒进杯子里,然后轻轻用盖盖上。
过了两分钟,再打开,杜光辉闻到了一缕茶香,很纯正的茶香,幽幽的,还有些兰花的气息。
黄支书将茶杯递过来,杜光辉轻泯了一口,先是微微的苦,接着是淡淡的甜。
再回味,舌尖上有一缕甜丝丝的感觉。
接着,他感到这种感觉从鼻子直接进入了大脑,同时又下行到了心肝五脏。
“啊……”杜光辉吸了口气。
高玉说:“杜书记,喝了茶,我陪你到村子里转转吧。
这里的雪很大,不这没出什么事。
”
杜光辉一行出了门,村子里沿着人家的门前,已经铲出了一条路。
雪堆在场子上,有的地方还堆了一两个雪人。
杜光辉看见这里的房子大都是老房子。
黄支书介绍说这些年窝儿山向外移民就有二十几户了。
在山外搞了点钱,就出去找个地方做房子了。
包括他自己,也在城关修了房子。
这山里的房子只是他一个人回来时住。
“不修房子,连老婆都娶不着啊!”黄支书叹道。
“山里的年轻人现在基本上都出去了,剩下的就是所谓九九三八六一。
老人、女人,孩子。
说句难听的话,不怕杜书记见笑,现在有的地方死了人,连找抬棺材的都难。
”黄支书说着,领杜光辉进了一户人家。
房子低矮阴暗,一点声音也没有。
黄支书喊道:“老憨,老憨,县里领导来看你了。
”
这时,才从昏暗的墙角边发出一个苍老的声音,接着,杜光辉听见拉电灯的声音。
灯一亮,杜光辉看见了一张狭窄的床,床上躺着一个男人。
面容枯黑,嗓子里还不断地传出气喘声。
杜光辉问高玉:“这一户是……”
“这是一户伤残户,也是五保户。
”高玉说着,问床上的人:“冷不?”
“行呢。
政府送了棉被。
就是这雪太大,太大啊。
”老憨苍着声音。
时局长让小王送过来一个信封。
民政局的局长们都知道,跟着领导们下乡,身上要多备几个这样的信封。
每个信封里装上两百、四百,最多是六百块儿,让领导出手,表示慰问。
杜光辉接了钱,放到床边上,对黄支书说:“天冷,一定要让这样的困难户有饭吃,有衣穿,能取暖。
”
黄支书点点头,大家出了门,老憨在背后说着:“谢谢领导,谢谢领导啊。
”
杜光辉的心情有些沉重,他又连续看了几户困难户,有些是因为计划生育被罚致贫的,有些是因病返贫的,更多的是因为在这山里,没有什么出路,没有什么来源,出山又没有能耐,一天天穷下来的。
高玉看着杜光辉的脸色,说:“这窝儿山要想脱贫,除了茶叶,没有什么好的办法。
我也向县里多次建议了,就是……唉!”
在村头上,杜光辉碰见了黄大壮。
黄大壮正坐在一门前场子上抽烟。
见到杜光辉,黄大壮也有些吃惊,呆站在那里。
杜光辉招呼道:“你果真在这窝儿山?我这不就来了。
”
“大壮,你认识杜书记?”黄支书问。
黄大壮憨憨地一笑,“认识,车上认识的。
杜书记?乡里的?”
“不是,是县里的。
”高玉对杜光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