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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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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上与我们一起做助教,只不过他是农大土著,我们是外校过来,在领导眼里就分了三六九等,人家一步领先步步领先,现在干脆坐上‘神七’了。

    ”粽子无限感叹遂满满一杯啤酒下了肚。

     “上这么快,他肯定有什么后台的吧?”黄一平问。

     “那是当然喽,据说他有个什么亲戚在教育部担任副部长,又与省委龚书记关系不错,这才进了快车道,否则,哪里轮得到他!我们N大出来的这批人,哪个不比他强!”粽子愤然道。

     “听说他在你们学校也是业务骨干,光是博士学位就有两个,德才兼备,无人能敌。

    在我们阳城那边,都快把他传成神了。

    ”黄一平有意再刺激一下粽子。

     “狗屁!”粽子果然被激怒。

    “别人不知道他的情况,我还能不懂?哼,要不是看他在学校还算夹着尾巴做人,对我们这些人也比较客气,我早把他屁股后边那点屎给掏出来了。

    ” “呵呵,一个校长助理,一不贪污二不搞女人,能有什么屎不屎的?”黄一平语气不屑。

     粽子脸涨得通红,忍耐半天还是没忍住,悄悄拉过黄一平,小声说:“告诉你一件天大的秘密,回到阳城千万不能对外说。

    秦众这小子别看硕士、博士学历好几个,发表的论文、出版的专著有一尺多高,捞的学术头衔也不少,可是,他搞学术腐败。

    学术腐败你知道是什么吗?就是论文抄袭,现在报纸电视上整天揭露的那种,其中有真有假,主要是学术界人搞人。

    ” “秦市长也搞论文抄袭?我不相信?”黄一平很认真地摇摇头。

     “你不信?那么,你认为我是说假话?”粽子腾的一下站起身,拉着黄一平进到里间书房,从那一大排书刊里抽出几本,很快找到署名秦众的几册,一一提出哪里是抄袭,所抄者何处。

     根据粽子提供的情况,看来秦众抄袭手段非常高明。

    在农业大学,因为其特殊的地位,秦众经常出国参加学术交流,英语水平也非常不错。

    他的抄袭与时下媒体曝光的那些不同,绝无抄袭本国学者或中文作品现象,而是专拣外国学者未经翻译的原作、原著。

    这样一来,就很难被人发现,或者即使发现,仅凭一般英语与专业水平也不大容易认定。

    可是,偏偏农业大学有个老教授,既是当年秦众的硕士生导师,也是后来粽子的博士生导师,只有他慧眼独具发现了其中的猫腻。

    老教授内心非常痛苦,却又不便对外人讲,更不好对秦众直言,实在憋不住了,只告诉了自己最信任的弟子粽子,意在警告他不要蹈师兄覆辙,令乃师失望。

     黄一平悄悄记下那些作品名称,表面却丝毫不露声色,只是淡淡一笑说:“你放心,他是我领导,借我一百个胆,也不敢随便乱说呀。

    ” 60 离开了农业大学粽子家,已经是夜里十二点多。

    一出大门,黄一平就抑制不住兴奋,野狼般大声嚎叫起来,并且一路加快步伐向前狂奔,惹得周围好多行人纷纷驻足观望,疑是遇到精神病人。

     黄一平头脑清醒着,心里也明白自己已经喝醉了,尤其是刚才掌握了秦众学术腐败的证据,他又一口气和粽子连干了好几大杯。

    现在被深夜的凉风一吹,那种深度的醉意慢慢从全身的每一根毛孔里往外渗,搅得他浑身燥热,情绪也极度亢奋。

    要不是考虑到冯市长已经休息,或者说得更确切一点,要不是想到冯开岭身边躺着的朱洁,他一定会现在就打电话过去报喜。

     自从前不久与朱洁有过短暂的欢爱之后,他现在很少夜里给冯市长打电话了,甚至不怎么到家里接送他,有时即使进到家里,也不像过去那样殷勤。

    他不希望自己在朱洁面前,是一副拍马屁的形象。

     走了一阵,就到了印厅长家附近寄放汽车的地方,正好旁边有家规模不小的宾馆。

    黄一平进去要了最好一间房登记交费,准备睡个好觉,明天一早赶回阳城复命。

     “先生,喝多了酒请不要在房间里抽烟,防止发生意外。

    ”前台负责登记的小姐提醒道。

     “知道。

    我一个政府机关领导干部难道这点常识不懂?”黄一平抢白道。

    不过,他自己都能感觉舌头大得有些拖不动了。

     “对不起,提醒您是我的职责。

    ”小姐马上道歉,眼神里却有丝某种意味深长的东西一闪而过。

     进到房间,里面还算干净,设备也齐全。

    黄一平踉踉跄跄脱了衣服,洗澡、刷牙一应事务做好,电话却响了。

    平时经常出差住宾馆,此时虽然酒醉,他也猜到电话响是怎么回事。

    本已决定不接,犹豫了一下,还是下意识拎起话筒。

     “喂,大哥,要不要小妹过来陪陪你?”那边的女子声音嗲得甜腻,黄一平身体不由得更加炽热,下部也随之有了感觉。

    他猜想,刚才在大堂登记,信息肯定已通报到宾馆内部或附近的色情场所,这才会客人前脚进来,小姐电话后脚就跟上。

     黄一平一边躺在床上看电视,一边在电话里和小姐调了会儿情,你来我往越说越不堪入耳。

     “要不,过来看看吧。

    ”黄一平本想拒绝,不期然却说出意思相反的话。

     说实话,此时若非酒精作用,黄一平绝对不会说出如此草率、轻浮之言。

    从理性角度考虑,当前无论于他还是冯市长,都是关键时刻,他并不希望此时惹出任何是非,就像当年洪书记那个秘书。

    可是,在酒精的怂恿、唆使下,又有另外一个声音在引诱他——这两天的省城之行收获实在太大了,也把自己搞得非常辛苦,别人不谈,自己总该慰劳一下自己吧。

    何况,最近一段时间,光顾着忙碌冯市长竞选的事,还真没顾得上床上那点事儿,此时小姐来了电话,立即唤醒了麻木的身体,放弃良机似乎有点可惜了。

     不一会儿,外边就传来一阵笃笃的敲门声。

    黄一平这边门还没有完全打开,一股浓浓的香气就扑面而来,熏得他更加发晕。

    等到灯下一看,那女子果然身材高挑、长相妖娆,不仅一双眼睛勾魂摄魄,而且一对乳房也是浑圆高耸得夸张。

    也不待有任何过渡,黄一平借着醉意,饿虎扑食一般将女子摁倒在床,三两下剥掉对方不多的几块遮挡布。

    那风月场中女子对此自然并不陌生,从声音、眼神到身体,无不极尽配合之能事,不一会儿就让黄大秘书瘫软下来。

     躺在小姐身上喘息片刻,似乎还睡着了那么一小会儿,黄一平这才意犹未尽翻身下马,准备与小姐结算刚才一番劳作的工钱。

     “五万!”小姐柔声道。

     “什么?”黄一平以为自己听错了,示意对方再说一遍。

     “大哥,五万,不是美元,更不是欧元,是人民币!”小姐声音大了一些,脸上依然带着微笑。

     黄一平一个激灵,酒马上醒了大半。

    他知道遇到大麻烦了,刚才都怪自己太心急,没有事先把价钱讲好。

     “你怎么能这样!你这是敲诈!”黄一平有点气急败坏,却又不敢放大声音。

     “怎么不能这样?怎么是敲诈啦?告诉你,我们做这个也是有规矩、讲职业道德的。

    刚才你脱我衣服的时候,我就说过要用安全套,可你一副急不可待的架势,不管不顾地硬来,也没来得及用套。

    你知道不用套的后果吗?要么怀孕生下你的宝宝,要么传染你身上的什么病。

    像我们做这种工作的职业女性,靠的是身体和时间挣钱,怀孕也好,得传染病也好,哪一样都不是闹着玩的。

    万一要是染上了艾滋病之类的不治之症,那不是连性命也搭进去了吗?你说我要你五万,算多吗?”小姐口齿伶俐,语气凶狠,终于露出庐山真面目。

     黄一平知道,再怎么辩护也没有用了,只好准备和她讨价还价。

    他粗略回忆了一下,自己身上包括现金和卡上的钱在内,总共只有不足一万元。

     “不行!五万少一分也不行!”小姐态度很坚决,而且还打了一个电话,约什么人在宾馆外边等着,随时听从召唤进来。

     “要不我们公了吧,报警。

    ”黄一平试探说。

     小姐打开手机,将110三个数字拨好,交到黄一平手上说:“喏,你报吧,只要按一个确认键就行。

    我知道你是国家工作人员,还是领导干部,你不怕,我更加不怕。

    ” 这下黄一平彻底瘫了,他知道刚才在大堂登记时,自己无意中的一句话坏了大事。

    估计如果自己不认栽,这个小姐,加上外边等候的什么人,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,而一旦把事情闹开,他的公职、党籍、家庭等等一切都完了。

    那样的话,冯市长也会跟着受到牵连,阳城市长的位置就会泡汤。

    当年洪书记秘书的教训,便是前车之鉴。

    他想,即使只是为了冯市长,他也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。

     “你看,我确实没这么多钱哪。

    ”黄一平掏出身上所有现金,也把银行卡上的数字告诉了小姐。

     “反正我不管,你想办法。

    ”小姐完全一副不好商量的姿态。

     无奈之下,他只好按照小姐的提示,开始想办法。

    左思右想,他感觉只有一个人最为合适——郑小光。

    现在,也只有他能帮自己了。

    一来,郑小光不是阳城官场中人,与自己没有利益冲突,即使不肯全力帮忙,至少不会有意坏事;二来,自己帮郑小光做过不少事,谈不上什么大的恩情,也算有点功劳或者苦劳吧;三来,郑小光与冯开岭关系特殊,现在这件事与冯的前途密切相关,想必他不会袖手旁观。

    于是,黄一平马上给郑小光打了个电话,没说什么事,只说酒喝多了,在某某宾馆遇到点麻烦,让他快点带上五万元过来。

     “知道了。

    记住,你在那儿千万别动,我马上过来。

    ”郑小光在电话那边说。

     果然,大约半个小时不到,郑小光就来了。

    不光是他,后边还跟了一个穿着制服的警察。

     一看来了警察,小姐惊呆了。

     那警察进来,也不多话,上来就咣咣咣给那小姐一通耳光,而后掏出两百元钱扔到她脸上,断喝一声:“滚!” 小姐哪里还敢接钱,满脸泪水,颤抖着逃跑一样快步离去。

     事情就是这么简单!原本令黄一平几乎就要崩溃的险境,郑小光只花了十秒钟不到,就彻底化解于无形。

     黄一平悬着的心立即落下。

    这时,他才发觉自己酒早就醒了,而且已经满身大汗淋漓。

    当然,黄一平也明白,他欠下郑小光一个人情,一个天大的人情,恐怕今生今世都偿还不尽了。

     “好了,天不早了,你赶紧睡觉。

    今晚的事,全当睡觉时做了一个梦,明天早晨醒来,就都忘得一干二净。

    OK?”郑小光仍然什么也没说,甚至都没将民警介绍给黄一平认识,只是轻轻拍了拍黄一平冰冷的手。

    说罢,领着那个穿制服的同伴转身而去。

     也许是怕黄一平心理负担过重,不一会儿,郑小光又发来一条短信:记住,今天的事,除在场的你、我、他、她,不会再有第五人知道,切记! 黄一平长舒一口气,躺在那儿胡思乱想一阵,也不敢再睡,马上收拾东西退了房间,连夜驾车返回阳城。

  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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