砍成重伤,如今被收押在刑部大牢。
若是运气好的话,或许能活到明年的春天,可是他们从前的时候实在太喜欢拉仇恨了,在牢里估计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。
”
武则天面上闪过一丝悲意。
李沄见到母亲脸上的神情,脸上神色复杂。
“阿娘为他们心疼。
”
武则天冷冷地看向李沄。
李沄不躲不闪,十分坦然地面对母亲的目光。
“阿娘对张氏兄弟,已经够好了。
就是因为对他们太好,才会令他们忘了自己的身份,做出这许多触犯众怒的事情来。
阿娘可知道,张氏兄弟若不是身在大牢里,他们早就该死了。
”
张氏兄弟收押大牢的那一天,他们的府邸就被长安的百姓闯入,财物被扫荡一空不说,连墙都拆了。
若是张氏兄弟在家里,岂不是得被对他恨之入骨的百姓们砍成肉酱?
李沄说:“自从阿娘当了圣人之后,总是喜欢用这些招人恨的人。
周兴来俊臣之辈是这样,张氏兄弟也是这样,您总是对他们万般偏袒,都听不进去旁人的话了。
”
“阿娘听不进旁人的话,你就帮着旁人这么对阿娘?”
李沄悠悠叹了一口气,将头枕在母亲的肩膀,轻声说道:“阿娘听不进旁人的话,就会听张氏兄弟的,如此一来,在西域的子乔和小宝他们可就倒霉了,还有那二十万大军,他们在长安也有父母妻子,若是因为张氏兄弟一己之私,令他们再也无法回来,那就太令人难过了。
”
“阿娘终日待在长生殿,既不见大臣,也不见太平。
在东宫的天泽来向您请安,也被张氏兄弟拦下。
您这样,总是很令人担心的呀。
万一您真的病得很严重,身边只有张氏兄弟,那该如何是好?张氏兄弟在阿娘跟前温顺得很,您却不知他们在外头为非作歹,令人恨之入骨。
张柬之他们这些老臣,年纪虽然大了,可仍旧念着阿娘子民呢。
他们生怕张氏兄弟蒙骗了您,到时候传个您的旨意,说要把天子之位传给他们,那可就太糟糕了。
”
说起逼宫这样的惊天大事,太平公主弄的像是在跟圣人闲话家常似的,语气不急不缓。
“若不是张氏兄弟要串掇阿娘另立储君,又迟迟扣着送往西域的辎重不放,事情也不至于此。
自从有了张氏兄弟,阿娘的心里就再也没有太平了。
我的子乔带着二十万大军在西域为守护阿娘的天下生死一线,可您却放任自己养在宫里的男宠给他下绊子、拖后腿。
”
李沄侧头,看向母亲。
武则天面无表情,令人看不清她此刻心中在想些什么。
她沉默了半晌,又问母亲:“阿娘,你会怪太平吗?”
武则天忽然想起了李治。
她和李治当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