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,好!张醒言,听几月来的传言,你也算个人物!可是今日一见,你明里设局暗中下绊,这样小人行径可是一方雄主所为?你可知道,大丈夫生天地间,无信而不立!”
雨师神本就口才便给见识卓绝;此时平生头回被擒,气急败坏之时口才更是犀利。
只不过论到口才,醒言倒也不输于他。
几年的市井生涯莫说现在这样,就是再不利的情形他也能无理搅三分。
因此见雨师神暴跳如雷,又拿大义责自己,醒言丝毫不介意,只哈哈一笑,便毫不客气地接口反诘道:
“怎么?你觉得无信而不立?错了!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。
你可曾听说过,『义之所在,不必信也』。
再说你今日所为是大丈夫么?你不知你现在躺卧之处离我们神树岛大营有多远?我们请你来了么?再说了,『非礼勿听,非礼勿视』,四渎未出阁的公主在此地弹琴抒意,你这男子如何敢偷听?还敢靠近在她面前手足乱舞,莫非你欲行不轨?”
“……”
骏台从没想到还有人能这般无赖;明明是他被害,却说得好像理亏的还是他自己。
温文尔雅的雨师公子哪遇过这样的人?当即就气急攻心,张口结舌,一时竟忘了回击分辨。
正在这时,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突然响起一个声音,嗓音清澈柔美,略含着笑意说道:
“醒言,你别这样损人家了。
其实还好啊,这人听得我琴歌入神,起码识货,应该不会坏到哪里去。
”
“哈~”
听公主说话,本来一脸不屑的少年忽然正了神色,在骏台眼前朝那个声音响起之处躬身行了个礼,然后转脸,双手如同抱物,虚空朝上一举,便将原本横躺的雨师公子一下子竖起来。
此后骏台虽然依旧浑身无力,但毕竟不必仰着跟他们说话。
等骏台“站起”,已变得一脸肃然的少年跟他正色说道:
“雨师公子,您的大名我早已是如雷贯耳,心里也是真心钦佩。
今日要使这从权手段,也是上回见您在万军丛中来去自由,任是多少兵马也羁縻不得,这才出此下策。
实话跟您说,今日留你也不是出于私仇,实是钦佩阁下为人,希望您能看清大势,弃暗投明,从了云中老龙君之言弃了那野心勃勃之徒。
神君您须知道,我等此次攻击南海,一来要向那做下恶事之人讨还血债;二来也是要扶正温文宽厚的伯玉为南海之王,还南海一个清明。
你看——”
“不必说了!”
醒言刚刚说到这儿,却突然被骏台厉声打断。
骏台一脸愤怒,厉色说道:
“张醒言,莫非你把我当三岁小孩?其他什么都好谈?要我背叛南海那是绝无可能!”
“这……雨师公子你误会了。
我不是要你背叛南海,而是——”
“说过不必说了!”
雨师神将一声断喝,再次将醒言话语打断,两目通红暴躁说道:
“张醒言!我也听说过你的名声。
这回落在你手里,是杀是剐任由君便,我骏台不想再跟你多言!”
“……你!”
听得骏台之言,四海堂主勃然变色,变了面皮对他怒目而视。
这时,见他们两个大人剑拔弩张、怒目相向,在一旁观看的琼肜却觉得有些害怕。
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