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亲自取来,而今也该由我亲手送回才是。
”劈手夺过画卷,“嘿嘿”两声冷笑,说道:“拿去呀,彭和尚已死,你石天铎而今已是天下第一条好汉,有胆深夜到此,难道反而无胆拿这卷画?”
石天铎双眼一睁,愠道:“舞阳兄,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?咱们兄弟数十年交情,这画你若要留下,小弟也不愿勉强。
”云舞阳打了一个哈哈,道:“亏你还提到交情两个字,我云舞阳心领了,你既不取画,又不肯走,嘿,你得知道,这里可是我的家,你赖在这里不走,当我是好欺负的么?”
石天铎怒道:“舞阳,你把话说得明白一些,我马上便走。
哼,哼!你侮辱我也还罢了,你,你——”想说“你岂可损了宝珠。
”话到口边,究竟不便出口,突见云舞阳面色一沉,戟指说道:“今日之事,说话多余。
你既不走,云某此刻便要向你领教铁掌神笔的功夫!”“啪”的一声,掷开画卷,摘下墙上的昆吾宝剑。
云夫人尖叫道:“舞阳!两虎相斗,必有一伤,你们没来由厮拼做甚?”云舞阳仰天大笑道:“宝珠,你居然还关心我?大丈夫既不能取信于妻子,又见疑于朋友,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。
我倒愿意死在他的掌下,只怕他却未必伤得了我!天铎,亮出笔来,出院子去!”云夫人面色惨白,想起丈夫十多年来对她的冷漠,而今又竟是不谅如斯!顿时气塞胸中,焦急怨愤之情纠结一片,但觉心头麻木,四脚酸软,说不出半句话来。
只听得石天铎也打了一个哈哈,淡淡说道:“我知道你已练成达摩剑术,既然苦苦要伸量小弟,石某没奈何只好舍命陪君子了!”要知石天铎也是一代大侠,若再退让,那就与身份攸关。
云舞阳已把他迫到了不能转圜的地步。
月亮沉西,已是五更时分,两人一声不响地走出院子,但听“嗖”的一声,云舞阳宝剑出鞘,寒光电射,低声道:“天铎,我不是成心占你的便宜,掌上的功夫是你远胜于我,我只好动用兵刃。
这把剑乃是断金切玉的宝剑,你小心了。
”石天铎道:“多谢提点,客不僭主,请进招吧!”
云舞阳手捏剑诀,蓦地一声长啸,昆吾剑扬空一闪,一招“流星赶月”,剑尖晃动,抖出了三朵剑花,左刺“白海穴”,右刺“乳突穴”,中刺“璇玑穴”,虽然还及不上七修道人一招七式,连刺七处穴道的快捷无伦,但这一剑刺出,飘忽莫测,似左似右似中,叫人无可捉摸,那奇诡变幻,却又远在七修剑法之上了。
石天铎吃了一惊,想道:“达摩剑法,果然非同小可!”横笔一封,但听得“当”的一声,火星四溅,石天铎用了一个“黏”字诀,笔尖一搭剑身,将云舞阳的宝剑黏出外门,但觉虎口发热,判官笔几乎拿捏不住!说时迟,那时快,云舞阳长剑一圈,消去了石天铎的黏劲,一招“玉带围腰”,剑光如环,拦腰疾卷,石天铎反手一掌,铁笔横封,以攻为守,奋力连解三招。
只听得飒飒连声,与风声相应,精芒冷电,盖过了星月微光。
云夫人倚窗观战,端的是透骨伤心,一个是同床共枕的丈夫,一个是青梅竹马的好友,而今却竟然以性命相拼,更难堪的是:自己也被卷入漩涡,若然上前劝解,无异火上加油,事情只有更坏!云夫人越看越是伤心,伤心到了极点,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