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,就越可以证明库藏有限得很,让我想想看……。
”
她突然有所悟,点头道:“有了!这两处库藏,均是窖存金银之类所用。
但既然那千面人莫信,乃是严无畏凭空创造的人物,而此人几乎盗夺了天下武林各家派的宝物,正如那钱塘附近的那座小楼一般,必定是另有专设地点,收藏种种价值连城的宝物!你总不致于一无所知吧?”
宗旋沉吟了一下,道:“在下不得不承认你门槛之精,实是不易瞒过,不过那一座“万宝洞府”,是家师常时驻足之地,你若是前往,只怕不大顺手呢!”
端木芙一笑,道:“我正要与严无畏斗上一斗。
何况罗公子亦必有此意,他为了想见到严无畏,非陪我走一趟不可!现在请你画一下地图,其他的事情,让我们自已担忧,不劳你费心了。
”
宗旋咕哝一声,提笔便画。
顷刻已画好一图,交给端木芙,说道:“在下已交过差,小姐可以让我走了吧?”
端木芙道:“急什么,还有一个问题,我须得借你之口证实一下。
”
宗旋道:“那是什么?”
端木芙道:“在金陵有一个人,姓萧名越寒,乃是从来不在武林中露面的高手,你识得他么?”
宗旋道:“就是那个给你和罗公子杀死的刀术高手历?我听他们提起过这等事。
”
崔阿伯厉声道:“你识不识他?答一个字就够了。
”
宗旋冷冷道:“不识!”
端木芙大感惊讶,道:“严无畏高明到这等地步么?连你也瞒在鼓中?”
话声未歇,转而莞尔,道:“对了,你未见过他,他未见过你,自然不识了,但你可曾听严无畏提起过这末一个人?这人是不是严无畏培养出来的?”
宗旋道:“是的,他是家师糖心训练出来的高手。
”
端木芙道:“除了他之外,尚有别的人没有?”
宗旋道:“有,还有两人,比萧越寒只高不低。
”
端木芙道:“雷世雄知道么?”
宗旋道:“恐怕不知。
”
端木芙道:“我也是这样猜想,假如雷世雄早知他师父尚有奇才异能之士,未曾调用,他有一些做法和态度,便不会如此激烈了。
”
宗旋道:“那是敝师兄的天性,只怕不易改变得了。
”
端木芙道:“不然,他早点知道尚有东山再起的机会的话,定必忍辱负重,正如你一般,留得青山在,那怕没柴烧,对不对?”
宗旋道:“小姐观察世相,洞若观火,在下不承认也不行。
”
端木芙问道:“那两个可以比得上萧越寒的高手,姓甚名谁?此刻住在何处?”
宗旋道:“说来姑娘也许难以置信,在下仅只听过还有这末两个人物,至于他们的姓名住址,全无所悉。
”
端木芙道:“那么他们擅长什么武功,你绝不至于完全不知道吧?”
宗旋道:“这个在下倒是知道,他们皆是擅长魔刀神功,当世之间,只怕唯有少林广闻大师足以一拚。
”
疏勒国师洪声一笑,道:“难道罗公子、秦仙子都不行么?”
宗旋道:“在下是指使用这等功夫刀法而言,国师幸毋误会。
”
房内笼罩着一层紧张的气氛,这全是由于宗旋的话所引起。
因为早先他们皆以为严无畏麾下一流高手,尽皆损折,是以必可加以摧毁。
谁知事实殊为不然,那严无畏既是特等高手,既然尚有奇才异能之士为辅,加上他旗下还有不少高手如阴阳双将之类的人物,要澈底摧毁他,岂是易筝?端木芙不知何时,双眸中涌现出泪水,厉声道:“是了!昔日加害我端木世家的,乃是擅长魔刀神功之人,既经证实与少林无关,而你又年纪太轻。
我早就猜到必定另有其人。
而你供出共有两名之多,可见得这两人正是当日加害我端木世家的主要凶手。
”
罗廷玉高声道:“端木小姐,你可别忘了罪首祸魁,乃是主使之人。
”
端木芙道:“我不会忘记,谅那两个精通魔刀的高手,也无法加害我全家,当然严无畏曾亲自出手,方克如此。
唉!我定要当面问一问那老贼,为何竟要把我这与世无争的一家,全数置之死地?”
这个答案,只有严无畏可以答覆。
因此,屋中之人,包括宗旋在内,都默默的望住她,不敢作声。
过了一会,端木芙稍为平静了一点。
宗旋向秦霜波道:“假如端木小姐不是遭此奇祸大难,她可会像今日这般震惊天下么?”
秦霜波道:“这话问得真好,我也正在想着此事。
以我想来,她如非有此等身世遭遇,只,是平平凡凡过了一生。
她的才智,诚然非常人所及,但没有机会给她发挥,亦是徒然。
”
广闻大师也点头附和,后来又道:“贫衲直到此时,总算是心头一块大石,放了下来。
假如端木小姐不弄清楚严无畏手下还有擅长魔刀之士,她虽然相信敝寺,但贫僧亦难心安。
”
端木芙环视屋中一眼,说道:“我打算先行占夺严无畏的库藏,然后夺取万宝洞府。
照我的估计,严无畏在短期间便将展开反击。
那部署之地,必在万宝洞府无疑。
”
广闻大师应声道:“如果小姐判断无讹,贫衲这十数人定要前往的。
”
疏勒国师道:“假如这回碰得上严无畏,又得以决一死战,那真是最痛快之事,免得找来找去,反而中了他的陷阱。
”
宗旋掩耳道:“在下不拟听见诸位大计,端木小姐可肯履行诺言,让在下离开?”
端木芙挥手示意他别掩耳,才道:“你只要再耽延两三日工失,等我们实行过占夺库藏的计划,才放了他。
”
宗旋皱眉道:“在下是问无不言,言无不尽,小姐自该立刻释放在下才是。
”
端木芙道:“你能保证当严无畏问你之时,不提及万宝洞府和库藏之事么?如果能够保证不提一字,我放了你又有何难?”
宗旋沉默片刻,才道:“在下可以过两三日才与家师方面之人接触……。
”
端木芙笑一笑,道:“这话虽是有理,但既然你三两日不能公开露面,则在我部属监视之下,又有何不同之处?”
宗旋目下身在牢笼之中,纵想不从,亦是有所不能。
于是只好点点头,叹了口气,说道:“既然如此,我也只好听你,只不知要受监视多久?”
端木芙屈指一算,道:“快则三日,迟则五天,你且忍耐一时,我自然放你归去。
”
她转回头向基宁说道:“此子甚是狡猾多智,唯有请将军你出马,看守着他,我方放心。
”
基宁见她如此看重自已,不胜之喜,说道:“属下自当尽心尽力,不负小姐所托。
”
端木芙说道:“你的形相外貌,至易启人疑窦,当作话柄传出去,因而严无畏一查便知。
所以你不可到城里去,只有暂居于无人之所。
例如这座佛寺,甚为合适。
五日之后,你释放了他,可往南行,大概一画夜的路程,即可见面。
”
她指示机宜,竟是当着宗旋面前,不禁使人想到这话一定靠不住。
一定是疑兵之计,方会宣。
端木芙吩附过之后,转头向罗廷玉望去,道:“罗公子,你可愿同行一趟?”
罗廷玉心中忖道:“你枉负聪明之名,但这一问太不识相了,自然应该先问霜波才对。
”
这话只能在心中想想,可不便说出来。
甚至他自己也搅不清楚,倒底对端木芙已生出了何等样的感情?莫非真的爱上了她?抑是由于屡曾受恩于她,有了图报之心,以及想利用她的聪明才智,以消减独尊山庄。
再加上惜悯她身世凄凉,以致组成了一种复杂的感情。
他既不能且亦无时间分析,当下缓缓道:“小姐的邀约,与鄙人的目的正是相同,自然无有反对之理,不过,目下情势相当微妙,我也不瞒小姐你说,咱们的目的虽是相同,然而你我都想手刃仇,到时只怕会有争执。
”
端木芙道:“这个问题,等到我们拿住严无畏时,再说不迟,你说是也不是?”
秦霜波一听而知,罗廷玉十分尴尬,既想答应,又怕自己反对,因而不敢肯定的答覆。
她觉得很有意思,淡淡一笑,说道:“不错,目下宜合而不宜分,自然以同路为是。
”
她替罗廷玉解围之后,并不看他,反而把目光投向疏勒国师,又说道:“国师有万人之敌的威势,勇冠三军,这一趟前往,若然只带上三两个高手,以供指派差遣,也就够了。
”
疏勒国师毫不迟疑,说道:“秦仙子这话,正合我意。
我那一批人马,留驻在那村落中,最好不过。
本人孤身随侍端木小姐,谅亦足矣。
”
大家都没有任何问题,疏勒国师当下向另外几名手下,发了号令,用的是他们的语言,说得又急又快,谁也不懂。
那十几个手下,恭容听完,立时走了。
他们一去,端木芙道:“我们已无人在外面把守,不如回到广场,免得被人窃听我们的计划。
”
她回顾基宁一眼,道:“有烦将军留在此地,小心看守此人,我们这就动身去了。
”
基宁道:“小姐放心,这休想逃得掉。
”
端木芙等人回到广场中,此时那遍地体,皆已收埋。
天下的名家高手,以及无数门派之人,都在等侯。
这百余武林人物,有一大半以上是翠华城的子弟兵。
其余的品流甚杂,难以查得清楚。
杨师道过去把那些武林同道分作三队,授以机宜,说道:“第一队的前辈同道朋友,一直渡江,直赴黄山。
第二队与第一队保持一段距离,但不可脱节。
两队皆在山脚的金家村等候。
第三队以及其余所有之人,都分散开单身上路,暗中监视一切异动,最后,皆在金家村会师。
”
他望望众人,见他们都点头领会,便又道:“这一次前赴黄山,目的暂不宣布。
但独尊山庄将会骚扰阻截,乃是必然之事。
所以第一、二两队密切联络,不可走散。
我们还有第三路人马,虽然分散,但却有如一面网子,假如一、二两路受袭,立时收紧此网,务必一举歼减敌人主力。
以在下愚见,咱们第三队除了好多位前辈高手之外,还包括了数十翠华城的壮丁,行动迅捷,力量强大。
你们一旦有警,这一路援兵不须片刻,便源源开到。
敌人势力再大,亦难免被歼之祸。
”
众人中发出兴奋的欢呼,杨师道又道:“为了不让敌方看得出咱们第三路的人究竟是那一个,届时恐怕大半会蒙起头面,专捡荒僻小径而行,亦不骑马,以免引起注意或露踪迹,现在第一路请起程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