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可明白了,你也是姓韦名千里,但不是他,可是世事哪有这么巧的?”
韦千里啼笑皆非,分辩道:“韦千里只有一个,那个大破榆树庄的人,却不知如何会缠到我头上来。
还有奇怪的呢,他们见过我的武功,都说我是什么三危老樵金莫邪的徒弟。
从徐姑娘的语气听起来,好像她早知道破榆树庄那家伙正是三危老樵金莫邪的徒弟似的。
我含含糊糊承认了,但心里却难过的很。
”
陈进才道:“这么糟糕么?但你为何不说出你的师承来历?”
“我没有师父呀,如果说有,那白骨郎君上官池也可勉强算是我师父。
你可知道他是谁?便是昔年和董元任、薄一足通称白骨三英中之一。
他已经死了,其实也不算是我师父。
你想,我解释出来,以我的身份,可配得上人家一位名满天下的侠女么?”
陈进才这次总算大悟了,敢情这对好朋友已坠入情网,是以顾忌甚多。
想想的确不能太过抖出以前卑贱的出身,只好同情地颔首道:“你没有做错,叫在下处于你当时的环境,我也会含含糊糊地混过去
“但我的心太难受了……”
“这些都不太要紧,她对你怎样呢?”
“她……对我太好了。
”当下韦千里把徐若花对他的情态都说出来。
陈进才高兴地道:“其余的事慢慢再谈,走,我带你到北帝观去,我一来谢谢她们当年救命之恩,二来大概可以替你观察一下,出点主意。
我不是吹牛,总算是个过来人,而且当年也风流得很,深谙娘儿们的心事。
要是她也有真意,那么你们干脆趁早成亲。
一旦变为夫妻,那还有什么说的?”
韦千里登时兴奋起来,道:“走,走,你千万替小弟出点主意才成。
”
当下两人一同出城,直奔北帝观。
徐氏兄妹已经回来,陈进才过去见了,大家互相道谢。
只因昨夜如非陈进才,韦千里势必不会到巢湖去救了他们。
然后徐安国接道:“刚才我已禀明钟老前辈和孤云师叔,只因我们兄妹刚刚得到消息,乃是我师传命着我们尽早返山,因此恐怕不能多聚。
我们是特地等候韦兄回来,好告辞返山……”
韦千里登时呆了半晌,呐呐道:“真的这就要走么?再留几天也不成?”
金刀太岁钟旭、孤云道长和陈进才等人冷眼旁观,知道不但韦千里十分不舍,便那徐若花也是十分神伤的模样。
老人家痰嗽一声,道:“本来是师命不可违,但尊师之命,不过是著令尽速返山,并没有期限,好在两位若是加点劲赶来,也不在乎这两三天。
依老朽之见,何不暂留数日?”
徐若花不敢向兄长多言,为的是怕兄长日后取笑,因此只好眼巴巴地瞧着哥哥。
孤云道长本身虽是跳出红尘,但对于这种男女之事,并非不懂,觉得徐若花也那般可怜,便插口道:“钟老前辈说得不错,你们就多留数日吧……”
徐安国一看大家都是有玉成好事的美德,自己岂能绝情,便道:“既然两位前辈有命,在下便斗胆稽延两日行程。
”
此言一出,室中立时浮动起欢笑之声。
良辰美景,最易消磨,转眼已经到了第二天晚上。
韦千里和徐若花单独两人在后花圃赏花,韦千里频频叹息,徐若花反而烦恼起来,暗中不住噘嘴顿脚,但韦千里一点也不醒悟,满腔离愁别绪,弄得他迷迷惘惘。
因为人家是近山谒师,他虽然无事,却不好意思跟着人家返山,这简直变成登徒子的行径了。
徐若花忽然道:“你想了两天,到底想定在什么地方定居没有呢?”
他惘然摇摇头,道:“我的心绪太过紊乱,什么也想不起来,唉
徐若花忍不住了,故意问道:“你的心绪为什么会紊乱?”
“难道你不知道么?”他愕然反问,两人静默了一会儿,他徐徐伸臂去搂她,然后,就像天地马上要崩毁似的,热吻着她。
她起先本想不让他这么做,虽然这不是第一次了,但始终于溶化在他有力的拥抱中,过了不知多久,她惊醒过来,猛然一挣,挣出他的怀抱。
他立刻四顾,并没有人影,便疑惑起来,却又不好问她为什么不愿意。
陡地想起是否她觉得自己配不上她,登时一种自惭形秽的悲哀,袭上心头。
这种痛苦犹如利剑般剜挖着他的心,使得他为之呻吟一声。
徐若花幽幽地道:“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