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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章 魏景元恋姬罹惨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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妒念,因此,他不愿意做声。

     “可是,师兄你饶了他一命吧?行么?”她开始向曲士英哀求起来。

     曲士英严厉地盯着她,紧闭嘴唇,没有立刻做声。

     在近晓的夜色中,董香梅怯怯地偷觑师兄的神色两三眼,然后害怕地垂下螓首。

    她知道只要师兄秉公不阿,回去一禀告那严厉的七步追魂董元任必定会立刻将她处死,她确定地知道这一点,因此心中浮起怯寒之意。

     然而她躲避不了他那对锐利的目光,同时觉得胸口有点郁闷,于是她求庇似地踏前一步,竟然扑到小阎罗曲士英怀中。

     曲士英耳目之灵,无与伦比,听到她先是微咳一声,这才扑过来,立即想到可能已被自己早先的掌风震伤了,只好双臂一张,把她抱在怀中。

     这是第二次把她抱住,她虽然同样是几个月前那个丰满匀称的小姑娘,但心中反应大不一样。

     他记得上一次是在举家南迁时的大船上,他曾经被她的娇躯刺激得心波微荡,当时,他还暗笑自己何以会被个小姑娘弄成如此而暗自失笑。

     现在,他可不再把她当作小孩子了,这是因为有了魏景元之故。

    人的心理便是这般微妙,都没有人染指之时,可能大好良田,也被弃置冷落。

    只要有人相争,那怕是块荒田,也立刻身价百倍,竞相争夺。

     现在他对她的心理感觉不大一样,这搂抱的滋味大不相同。

    他似乎也听到自己的心扑扑直跳。

    但在刺激之中,又生出更多的炉恨。

     “哼,那小子居然连她也引诱了。

    ”他想,发香阵阵,送人鼻端,使得他下意识地双臂加点力气,将她抱得更紧。

     董香梅没有作声,她已闭上眼睛,心中泛过一种奇异的情感之流。

    她一向并没有起过要求人家保护之意,但如今在曲士英的强壮有力的搂抱中却领略了一种可靠的庇护滋味,她闭上眼睛,偷偷地在尝味着。

     曲士英一阵心乱,委决不下自己该怎样作,却听晨鸡高唱,此啼彼应,东方的天边,隐约已露曙光。

     他一顿脚,哗啦啦一阵大响,敢情已踩碎了一大片屋瓦,却听下面有人用惺松未醒的声音在叫唤着,似是叫人出来看看是怎么一会事。

     响声中,他抱着董香梅,一跃下房,先将她靠墙一放,飘身人房。

    魏景元面色立地变得惨白,道:“现在你要动手了?” 曲士英衣袖一拂,掠喉而过,道:“总算你命不该绝,且饶一死,记着不得泄露今晚之事,否则必受酷刑而死……” 魏景无乍闻此言,也不知是惊是喜,嘴巴一张开,忽然啊啊连声,竟然说不出话来。

     他立刻明白乃是面前这声音冷酷的人所施的毒手,同时发觉听觉也有点儿失灵,这种残疾,真个比死还难过,两行清泪,夺眶而出。

     小阎罗曲士英恻恻一笑,却见这俊美少年全身一阵痉挛,四肢俱扭缩得弯曲。

     他的外号叫小阎罗,心肠之硬,真个可比之间君,这种可怖可悯的景象,一点也没有使他稍稍动心,冷冷转身,从容而出。

     董香梅倚在对面墙壁,在朦胧曙光之下,秀发蓬松,五颜惨淡。

     左前方房门响处,一个人持灯走出来。

     灯光把她照个正着,那持灯出房之人,惊讶了一声,却是个老妇口音。

     这个老妇人还未定下心神,向她询问,陡然阴风乍起,手中的油灯摇摇欲灭,不禁又惊叫一声。

    等到灯焰复明,就这顷刻之间,那个美丽而带着惨淡颜色的姑娘已经杳无踪迹。

     这老妇人正是魏景元的寡母,她因屋顶的响声而惊动,故此起来。

    此时禁不住毛发尽竖,赶紧走进魏景元的房中。

     但见残烛尚明,帐子高悬银钩上,魏景元全身扭成一团,睡在裘被之上。

     这位母亲吓得连手上的油灯也掉在地上,幸好那灯焰立刻熄灭,没有惹出火来。

    她扑到床前,扳动儿子的身体。

     哭叫之声,把家中人都惊醒了,群集房中,当下有人帮忙捏人中,找姜汤等等,闹到天亮,魏景元悠悠醒转,身体恢复原状。

     原来他在知道自己变成聋哑残疾之后,心中一急,竟然全身痉挛和昏绝过去,倒并非是小阎罗曲士英所下的毒手。

     且不表这魏景元惨罹奇祸,却说那小阎罗曲士英,使个手法,弄暗了老妇的油灯,瞬即将董香梅抱走。

     他知道东方既白,恐有人已起来,故此施展开绝顶身手,宛如一道灰线,划过晓空,眨眼间已出了城,回到查府。

     他一径补回董香梅的闺房,将她放在床上,然后从身上掬出一个小瓶子,倒出几粒丹药,弄杯开水,给她眼下。

     他坐在床沿上,等到这位师妹服下丹药之后,才舒口气,情知她服下药后,必定无碍。

    于是,便有功夫打量他第一次踏人的绣阁。

     房中各物虽甚华丽,但位置并不妥贴,使人有凌乱之感,当下微微一笑,想道:“这位师妹终究少点女儿气……” 只听她低低问道:“师兄,后来你把他怎样了?“她在询问之时,竟然拉着他的手掌,传给他以柔软温暖的感觉。

     小阎罗曲士英道:“我只叫他别再说话而已。

    ”简短地回答一句,低头但见她露齿微微一笑。

     这儿可不是曲士英耽搁之地,他站起来,温和地道:“师妹你好好睡一觉,醒来便没事了,到时我再陪你到处逛逛……” 董香梅像被他这种温和的态度所惊异,怔怔凝视他一眼,然后浮起一个甜笑,缓缓闭上眼睛。

     从此之后,西子湖上,再没有出现那位俊美书生魏景元,可是他那俊逸丰神,声音笑貌,依然深深刻在两位美丽的女性的心版上,岁月流迁,时序偷换,西湖上春光三度,但他仍然未曾被人淡忘。

     董香梅更加青春焕发,而且因长高了一点,显得婷婷玉立,过早的情感折磨,使她比同样是芳华十八的女孩子多了一份淡淡的忧郁和风韵。

     她再也没有独自出游西湖,却也并非闷在闺阁,而是常和家人一道泛舟湖上,这家人两字,包括了小阎罗曲士英在内。

     对于查夫人王若兰,她对她更疏远了,可是表面上她反而比以前好得多。

    少了昔年的任性,却多了一份矜持。

    端庄稳重的态度,使得董元任极为疼爱。

     但由士英心中明白,这位小师妹敢情是装模作样的本领高强了,如果仅仅只有他单独和她相处。

     那可要吃她忽喜忽嗔的苦头,然而小阎罗曲士英自己也莫名所以地,非常愿意忍受她的一切。

     董元任为了儿子董绍宗的前程,好不容易巴结上一头亲事,将董香梅许定吏部侍郎王稽山的儿子王鸿飞。

     这是桂子飘香的时节的事,董香梅一闻这消息,不禁失眠了四五晚。

     小阎罗曲士英知悉此事,立刻自个儿出门去了。

     亲事订在明年春天,因此,董府便开始忙起来。

     这时,董香梅的嫂嫂早已带两个儿子,在这府中居住,对于这位小姑娘的出阁,倒是够她忙的。

     然而,就在小阎罗曲士英出门的一旬之后,留在榆树庄的黑蝙蝠秦历和铁掌屠夫薄一足的弟子欧阳昆忽然来到。

     董元任一见他们的神色,便知道路头不对。

     他隐居这几年,对于江湖,变得厌倦非常,因此,连那尚带有江湖味道的徒弟小阎罗曲士英,他也变得不大喜欢。

     此所以曲士英一提及要离董府,到江湖浪迹时,他立刻答应了。

    这时见黑蝙蝠秦历与及师侄欧阳昆望门投止。

    便禁止他们提起榆树庄之事。

     黑蝙蝠秦历原本是跟着七步追魂董元任的人,一向奉命唯谨,这时当然没有作声,欧阳昆不知就里,以为师伯另有打算,便也没有作声,先在府里歇下。

     董香梅烦闷之极,这时得知欧阳昆来了,自然欢喜,等到欧阳昆洗掉风尘,在客房中歇息时,便悄悄地踅人他所中。

     师兄妹见面,寒喧了几句,董香梅便问他来意。

    欧阳昆攒眉切齿道:“师妹,咱们白骨门可栽了,那小子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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