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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一章 蓝大先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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苍穹、苍松两位道士想出手拦阻却来不及了,只有分劝其余未动手的人,暂且息怒。

     尚未明一上手,就展开塞外飞花三千式,招式奇幻莫测,使昆仑双杰不由哦了一声道:“原来这少年果然有些来历呢!” 同样,天山老龙钟问天也不禁神情一肃,他颇为爱子担心,因为钟天仇还没练成阴煞手功。

     尚未明这套绝学,一式里千变万化掌影缤纷,上下四方形成千条幻影,饶是钟天仇本身功夫不低,但他那飞龙七式拳招,却一点使不出来。

    因此尚未明竟已占了先招,钟天仇却处处受制于人,落得只有挨打的份儿。

     打到三十招以后,钟天仇费尽吃奶气力,一味躲闪,汗出如雨,苍白的脸色反而涨出些紫色。

     老龙钟问天心疼儿子受窘,再也顾不得什么道义,也暗施辣手,伸出乌黑发亮的右掌,黑筋暴起,把十年来心血练成的阴煞手,突然自侧面斜斜向尚未明,猛如山崩雷震,破空震响,打出一记劈空掌。

     尚未明距他发掌之处,不过一丈来远,武林中能在这么远的距离,发掌伤人,正是所谓隔山打牛的上乘功力,确实没有几人。

    熊倜天雷行功已至无声无息阶段,但是平素还没练过这种手法。

     他无意迎拒天山老龙,对拍一掌,自己也不懂得其中奥妙。

    但昆仑双杰是此中老手,不禁大惊,以为尚未明必遭毒手。

     单凭天山老龙发掌时手上黑光迸现,发出那一种奇异的啸音,这阴煞手必然恶毒无比,但是昆仑双杰来不及趋前抢救。

    反而是玉面神剑常漫天,也懂得这手法的阴毒,不由嚷道:“敏妹快些出手!”又大喝道,“尚侠士快快躲避,钟老头阴煞手不可轻敌!”而散花仙子眼明手快,一大把精妙奇诡的钢丸,已漫天花雨,向钟问天掷去。

     星飞月跳,银影翩翩,而且四面八方,以不同的角度,齐向钟问天那只右手上面射去,天山老龙不得不抽了一口冷气,心中一震,向后倒纵丈余。

    因之他发出来的掌力,自然是向后一缩,不能达到尚未明身畔了。

     散花仙子这种奇妙的手法,天山老龙蹿退丈余,钢丸还从地上跃射过去,几乎使他无法应付。

     而同时钟天仇也因侧面银影纷驰,着实有些惊慌,被尚未明五指掠过肩头,一阵剧痛,他强咬牙忍受,也不由败退下去。

    尚未明收住招式,兀立如山,怒喝道:“天山三龙,暗下毒手,未免太不光明磊落!” 又道:“任你哪位,我尚某再奉陪一场!” 天山三龙,二龙钟天宇自问也未必能胜过尚未明,只有望着父亲出手了。

    钟问天则因刚才散花仙子这种散花手绝技,使他不寒而栗,一时疼惜爱子,暗中伤人,偏又找了个没趣,对方人才济济,还不知别人是什么门路。

     钟问天空有一腔抱负,不料却在武当山上徒自取辱。

    天山三龙,父子同一倔强性格,赢不了人便立即归山苦练,所谓有仇必报,终生忘不掉一颗芝麻大小的过节,常人惹恼了三龙,非死即伤,无一幸免。

     至于究竟有什么恶性,却也难说。

     钟问天自信以他的阴煞手,打败尚未明还不成问题,何况尚未明还在那里叫阵,他恼羞成怒,霍地耸身而前,向尚未明喝道:“姓尚的小子!接老夫几招,你这小子未免太狂忘了!” 他已忍不住一腔愤怒。

     但是武当两位道士,怎肯让双方再打下去,因再打下去可就要变成拼命了。

    苍松、苍穹双双死拖活拉,拦住了钟问天,比山下熊倜对流云师太,昆仑派与峨眉派舌剑唇枪那幕,还要恶劣数倍。

     昆仑双杰称赞了尚未明两句,也立刻把熊倜、尚未明劝回厅上,不让再打下去。

    钟问天戟指怒叱道:“姓尚的小子,还有熊倜,躲了今天,躲不了明朝!明天会罢,就在玉真院外,作个最后了断!” 熊倜点点头说:“很好,不干尚贤弟的事,我熊倜一人接着你!想不到天山三龙,竟是蛮不讲理的人!” 苍穹、苍松再三苦劝,方把这场风波暂时结束。

     于是这几位侠士又增加了一项话题,就是天山三龙的为人行事,以及他们所练的阴煞掌性能威力等。

     熊倜因倚天剑有了着落,心情稍为开朗。

    他们又谈及赴峨眉之约,散花仙子娇笑说:“老秃婆口气不小,我倒要去看看他们峨眉派巢穴,算得上什么龙潭虎穴?”玉面神剑较为持重,他点点头说:“我们自然要陪熊老弟去一趟,赏玩一下峨眉胜景,但凭昆仑双杰和熊老弟的身手,倒用不着别人帮助,但不知熊老弟定于何时前往?” 这可把熊倜给问住了,他不能拿准何时能找着夏芸。

    熊倜略一沉吟,常漫天呵呵大笑道:“我竟把老弟找芸妹妹的事忘了!不妨把时间拖远一点,愚兄回甜甜谷一行,然后束装西上,只要天阴教不再蠢动,愚兄看似无须逼得他们铤而走险。

    ”昆仑双杰和他意见相差,认为以从速剿灭为安。

     熊倜正在考虑这许多问题,突然院门中走进来玄冠羽衣的飞鹤子,还有一老一少两位衲衣和尚,并肩而入。

     熊倜看那年约四十的褐衣僧人,面目十分熟悉,只一时想不起是谁。

    而那位老僧,道貌岸然,目射奇光,显然是一位内功很醇厚的人物。

     熊倜再一细看,脑海中浮现了四年前的往事,那不是鸣远镖局托他北上保护何首乌,同行的吴诏云镖头吗? 飞鹤子已邀了二僧,上得厅来。

     飞鹤子先作了一番客套,并因点苍双侠、昆仑双杰、熊倜、尚未明,出尘剑客兄妹的莅临,引为莫大荣幸。

     武当派对于客人,是彬彬有礼的。

     飞鹤子介绍二僧,说是:“关外帽儿山大雄法师,和他的高足诏云和尚。

    ”自然可以定准是吴诏云了。

     诏云和尚趋前与熊倜互相握手,欢然道故,熊倜惊讶他为什么要披剃出家,吴诏云却有他的一番苦衷。

     镖货轻易地落入天阴教人之手,最可耻的是由于粉面苏秦王智逑的卖身投靠,镖局名誉扫地了,吴诏云无法再吃这一行饭,又在临城一带,遇见无数武林高手,自己越发感到渺小微不足道。

     他本想从此隐姓埋名,一生再不提武技二字,却无意中遇见了关外隐世高手大雄法师,练武功的人是得了机会决不放松的,大雄法师一生绝技未得传人,看上了吴诏云,于是为他披剃,作为衣钵传人。

     四年之后,吴诏云的武功,确实有了长足的进步,而大雄法师闻知天阴教兴起,他嫉恶如仇,当年剿灭天阴教,他也是最出力的人,岂能容他们再度涂炭生灵?遂携徒南下,访查二次重兴的天阴教的劣迹。

     他师徒自徐州南下,这时北道上英雄,七毒书生唐羽、海龙王赵佩侠、五虎断门刀彭天寿、劳山双鹤、黄河一怪都已被天阴教网罗勾结,尚未明崛兴两河绿林道上,他所能领导的已只是一些二三流角色了。

     大雄法师在扬州与飞鹤子相遇,武当派人是分批四处撒帖子的,而飞鹤子遍历苏杭江左各地,遂与大雄法师师徒结伴而返。

     吴诏云和熊倜殷殷话旧,他瞟了在坐诸侠一眼,叹息一声说:“我不想王智逑变节出卖镖局,投身天阴教下,再碰面就是仇敌势如水火了!”他又使个眼色,低声道,“我俩找个僻静地方一谈吧!” 吴诏云一脸重要而机密的神气,使熊倜大为吃惊。

     两人遂暂时告退,携手至角落一间丹房里。

     熊倜不知他要说些什么,唯一希望的就是他能够报告芸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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