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因为直到今天我才遇见一个该杀的人,值得我杀的人!”
楚留香叹了口气,道:“第一天我到你家,过两天你的剑就被人偷了,这也难怪你要疑心是我偷的,可是你若杀了我,就永远不会知道谁是那真正偷剑的贼人了。
”
薛衣人道:“不是你是谁?难道我还会故意陷害你?我若要杀你,根本就用不着编造任何理由。
”
楚留香道:“你自然不必陷害我,但有人想陷害我,他偷了你的剑,就为了要你杀我,你难道从未听说过‘借刀杀人’之计?”
薛衣人道:“谁会以此来陷害你?”
楚留香苦笑道:“老实说,想陷害我的人可真不少,昨天还挨了别人一冷剑……”
薛衣人皱眉道:“你受了伤?”
楚留香叹了口气,道:“受伤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,我为何要说谎?”
薛衣人道:“是谁伤了你?”
楚留香道:“就是我要找的刺客。
”
薛衣人锐利的目光在他身上一扫,道:“伤在何处?”
楚留香道:“背后。
”
薛衣人冷笑道:“有人在你背后出手,堂堂的楚香帅竟会不知道?”
楚留香摸了摸鼻子道:“当我发觉时,已躲不开了。
”
薛衣人道:“阁下若是时常被人暗算,能活到现在倒真不容易。
”
楚留香笑了笑,道:“在下被人暗算的次数虽不少,但负伤倒是生平第一遭。
”
薛衣人道:“他的剑很快?”
楚留香叹道:“快极了,在下生平还未遇到这么快的剑。
”
薛衣人沉吟了半晌,道:“听说你和石观音、‘水母’阴姬、帅一帆这些人都交过手!”
楚留香说道:“不错,石观音出手诡秘,帅一帆剑气已入门,‘水母’阴姬内力之深厚更是骇人听闻,但论出手之快,却还是都比不上此人。
”
薛衣人脸上似已泛起了一种兴奋的红光,喃喃道:“这人竟有如此快的剑,我倒也想会会他。
”
楚留香又笑了笑,笑容有些神秘,缓缓道:“他既已到了这里,庄主迟早总会见着他的。
”
薛衣人道:“你难道想说盗剑的人就是他?是他想借我的手杀你?”
楚留香道:“这自然很有可能。
”
薛衣人厉声道:“但他又怎知你到过我的剑室,怎知我的剑藏在哪里?”
楚留香道:“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,但要给我几天时间,我可以保证一定能将真相探查出来!”
薛衣人沉默了很久,冷冷道:“你受了伤,实在是你的运气……”
他忽然掠上马背,疾驰而去。
楚留香默然半晌,喃喃道:“李明生若当真就是叶盛兰,那才真是我的运气。
”
福盛老店是个很旧式的客栈,屋子已很陈旧,李明生“夫妇”就住在最后面的一个小跨院里。
楚留香发现他们住的屋子不但关着,连窗子也是紧紧关着的,虽然是白天,他倒却像是还躲在房里睡大觉。
这两人究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?
楚留香问道:“他们没有出去?”
小秃子道:“没有出去,从昨天晚上起,这里一直都有人守着的。
”
楚留香目光一转,忽然大声道:“李兄怎会到这里来了,就住在这里吗?”
他一面说着话,一面已走过去,用力拍门,唤道:“开门!”
房子里立刻“窸窸窣窣”响起一阵穿衣服的声音,过了很久,才听到一个人懒洋洋地道:“是谁?你找错门了吧?”
楚留香道:“是我,张老三,李兄难道连老朋友的声音都听不出了吗?”
又过了半晌,那扇门才“呀”地开了一线,一个面色苍白、头发凌乱的少年人探出半个身子来,上上下下瞧了楚留香一眼,皱眉道:“你是谁?我不认得你!”
那少年面色变了变,身子立刻缩了回去,但他还没有将门关上,楚留香的腿已插了进去,轻轻一推,门就被推开了。
那少年被推得踉跄后退了好几步,怒道:“你这人有毛病啊,想干什么?”
楚留香微笑道:“我想干什么,你难道还不明白?”
屋里还有个套间,门没有关好,楚留香一眼扫过,已发现床上躺着个人,用棉被蒙着头,却露出一只眼睛偷偷地瞧,床下摆着双红绣鞋,旁边的椅子上还堆着几件粉红缎子的衣裙。
那少年面上更连一点血色都没有了,抢着想去将这扇门拉上,但是楚留香身子一闪,已挡住了他的去路,笑道:“我既已找着了你们,再瞒我又有何用?”
那少年颤声道:“你……你可是曹家派来的?”
楚留香皱了皱眉,道:“曹家?”
那少年突然“扑通”跪了下去,哭丧着脸道:“小人该死,只求大爷你放我们一条生路……”
床上那女子忽然跳了起来,长得果然很年轻,很妖娆,却很泼辣,身上只穿着件很薄的亵衣,几乎完全是透明的,连大腿都露了出来,但她却完全不管,冲到楚留香面前,两手叉着腰,大声道:“你既然是曹家派来的,那就更好了。
你不妨回去告诉曹老头,就说我已跟定了小谢,再也不会回去受他那种活罪。
我虽然带了他一匣首饰出来,但那也是他给我的,再说我一个黄花闺女跟了他好几年,拿他几文臭钱又有什么不应该,你说……你说……有什么不应该?”
她说话就像爆蚕豆似的,别人简直插不上嘴。
楚留香怔住了,实在有些哭笑不得。
他现在已知道自己找错了人,这少年并不是叶盛兰,而是“小谢”,这少女更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人。
看来她只不过是“曹家”的逃妾,看上了小谢,就卷带了细软,和小谢双双私奔到这里来。
他们知道曹老头不肯就此罢休,自然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