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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章 刺客满地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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持剑偷袭的蒙面人眼露犹豫,似有退意。

     崔颂压力骤减,冷声道:“为何杀我?” 刚刚的剑招,无一不冲着要害。

     至于“尔是何人”,“幕后主使是谁”就不必问了,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对方肯定不会回答。

     “受人之托,忠人之事。

    ”刺客冷笑一声,借着剑锋交接的反作用力快速后退。

    窄袖中甩出飞刀,削向角落的柱灯。

     那暗器直接切断灯芯,房内顿时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昏暗。

    崔颂暗道不妙,正待后退,连着外廊的门突然被人撞开。

     一青色布衣,宽肩蜂腰的男子提灯而入,一个跨步便已挡在崔颂身前。

     他横剑而刺,剑势凶狠地斫向刺客。

     原本差点就能得手的刺客狠狠咬牙,却也知自己再无转圜的余地,飞身而出,借着敞开的大门逃之夭夭。

     青衣男子本欲想追,但顾及到身后的崔颂,生生止步。

     “主君可曾受伤?” 一切来得太快也变得太快,崔颂此时才发现自己的手心皆是汗渍,心脏砰砰直跳。

     他强制平定心绪:“未曾。

    ” 青衣男子转过身,倏然单膝而跪。

     “属下巡护不周,让主君受惊,还请主君惩罚。

    ” 崔颂被男子这一下弄得有点懵,大脑艰难地转了半圈,意识到眼前这人约莫是食客、部曲一类的存在。

     这一类人依附世家,为主家服务,拥有特殊的本领,同时也有着较大的人身自由,地位比家仆要高出许多。

     更通俗点地说,就是权势之家养的谋士与私兵。

     眼前之人,崔颂从未见过,但他根据原主留下的文书,知道这座宅院有一个专门保护自己安全的剑客。

     由于崔家的本家不在洛阳,这里又是临时住所,因而除却几个家丁侍女外,他的身边仅带了这一个人。

     “徐霁明?” 徐濯,字霁明,颍川长社人士,性忠义,擅使剑,职位:他的贴身保镖。

     男子应了声是,崔颂收剑入鞘,平心而道:“鞭长莫及,非人力可为,何谈怪罪。

    ” 他虽无怪罪之意,徐濯却不得安心。

     崔颂只得再问:“那刺客用剑的路数,霁明可有看出什么?” 徐濯回道:“观之身手,似死士,可……” 哪有那么怕死的死士? 崔颂心知徐濯的未尽之意,暗道:或许对方就是故意为之,躲在暗处伺机谋划呢? 在徐濯的强烈要求下,崔颂回内屋休息,他则守在门外,以免刺客去而复返。

     崔颂躺在塌上,久久不能入睡。

     在此之前,他曾尝试舞动手中的剑。

    结果不言而喻,和挥舞柴火棒没什么区别,不仅毫无招式,亦找不到对敌时的感觉。

     想来这剑术也是被动技,同巴甫洛夫的条件反射论,是根据外界刺激自然而然做出的反应。

     再想那个刺客。

    原主虽小有才名,但追根究底不过是一个不曾出仕、尚未成年(及冠)的学子,整天闷在家里读书,就算偶有得罪人,也不至于惹来杀生之祸吧? …… 等等。

     崔颂从塌上坐起,蓦地想到了一人。

  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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