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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六回剑闯名山 红颜觅知己霞辉幽谷 白发换青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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刹颇为失望,心想:“一航呀,你既然说得如此坚决,为何此际却不出一言?”高手比剑,哪容分心,白石道人一个“盘膝拗步”,长剑刷的一指,一缕青光,点到咽喉,玉罗刹几乎中剑,心中大怒,侧身一闪,宝剑迅如电掣,扬空一划,回削白石手腕,红云道人一剑击出,与白石联剑,奋力挡开,说时迟,那时快,玉罗刹在瞬息之间,连进三招,饶是白石、红云双剑联防,也被迫得手忙脚乱,玉罗刹一剑快似一剑,剑风荡起,衣袂飘扬,白石、红云拼力抵挡,但觉冷气森森,剑花耀眼! 玉罗刹杀得性起,高声骂道:“白石贼道,你带领官军践踏我明月峡的山寨,我多少姐妹在那次阵亡,你知道吗?我本想饶你,你却还要逞强,今日不给你留点记号,我也枉为玉罗刹了!”剑招一变,顿时银光遍体,紫电飞空,着着进攻,招招狠辣! 黄叶道人触目惊心,想道:“这女魔头出手凶辣,看她说得到做得到,莫叫她真的将白石师弟伤了,在众人面前,可不好看。

    ”叫青蓑道人上前助阵,他自己则仍要端着身份,不愿当着一众门人弟子,合武当四大长老全力,去围攻一个女人。

     青蓑道人剑法甚精,剑诀一领,走斜边急上,玉罗刹大笑道:“好呀!又一个武当长老来了!你们自命为天下第一的剑法,原来是以多为胜的吗?”白石、红云、青蓑都不出声,三柄剑急刺急削,互相呼应,将玉罗刹围在核心,此去彼来,连番冲击,玉罗刹剑招虽然快捷,到底还要换招的功夫,力敌三人,渐感吃力。

     白石道人压力一松,这才纵声回骂:“武当剑法如何?哼,哼,看是你伤得了我,还是我伤得了你,看剑!看剑!”刷刷两剑,欺身直刺。

    不料玉罗刹又是一声长笑斥道:“井底之蛙,岂知海河之大。

    叫你们开开眼界!”剑法又变,一柄剑犹如神龙戏水,飞鹰盘空,指东打西,指南打北,身形疾转,匝地银光,顿时四面八方,都是玉罗刹的影子。

     原来玉罗刹自与红花鬼母经了两场大战之后,吸收了教训,剑法更精,她知道以一敌三,纵不落败,也难取胜。

    心想:以他们三人之力,大约和一个红花鬼母相当。

    我的轻功也远出他们之上,大可用斗红花鬼母的方法来杀败他们。

    因此避实击虚,仗着绝妙的身法,在三剑交击缝中,钻来钻去,一出手便是辣招,叫三人眼花缭乱,各人都要应付偷袭,渐渐不能配合,虽然是三剑联攻,实际却是各自作战。

     又斗了五七十招,三人剑法渐乱。

    卓一航叫道:“冤家宜解不宜结,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冤仇,罢战了吧。

    ”此言一出,武当四老和玉罗刹都不满意。

    四老心想:卓一航竟然帮外人说项,胳膊外弯!玉罗刹心想:到我占上风时你才叫我休战,难道我要平白受他们凌辱。

    在此紧要关头,你不痛切陈言,表明心迹,却来如此劝架。

    两边都怒,斗得更烈。

    黄叶道人走到卓一航面前,沉声说道:“今日之事,关系武当荣辱。

    事已至此,你若然再恋私情,替她说项,那就不单是本派叛徒,而且也必为天下武林所不齿!你又不是普通门人,你应知你是掌门弟子!为本派荣辱而战,是掌门人的天职,纵粉身碎骨,也当不辞,你知道吗?”卓一航伤透了心,哭出声道:“她一个孤单女子,岂能战胜我派?师叔,你不要迫我和她作对!”黄叶道人面色白里泛青,双瞳喷火,斥道:“我让你多想一会,你是读书明理之人,我不愿见你沦为被人唾骂的叛徒!”双眼圆睁,扫了卓一航一眼,又再注视斗场。

    只见玉罗刹剑法神妙异常,已把三人杀得首尾不能兼顾!更难堪的是玉罗刹边打边笑,好像全不把武当派放在眼内! 黄叶道人愤然说道:“好狠的女魔头,你交的好朋友!居然要把我武当派践在脚底!掌门不出,我虽年迈,粉身碎骨,也不能让她在此逞凶。

    ”气呼呼地拔出宝剑,纵入场心,卓一航痛哭失声,围在他身边的师兄弟无一人相劝。

     黄叶道人身为四老之长,功力非比寻常,只见他剑光霍霍展开,隐隐带有风雷之声,一抽一压,玉罗刹的剑势顿然受阻,白石等三人松了口气,又急攻过来。

    玉罗刹狂笑道:“哈,哈,武当四老全都来了!我今日尽会武当高手,真是何幸如之!”黄叶道人听在心里,又羞又怒,喝道:“妖女休得猖狂,看剑!”一招“风雷交击”,运足内力,直压下去。

     玉罗刹反臂一剑,只觉一股潜力直迫过来,玉罗刹身形快极,随着剑风,身如柳絮,直飘出去,剑起处,一招“猛鸡啄粟”急袭白石道人,剑到中途,猛又变为“神驹展足”,忽刺红云脚跟,红云长剑下截,玉罗刹剑把一颤,那柄剑陡然一指,却又变为“金鹏敛翼”,一剑刺到青蓑道人腰胁的“章门穴”。

    在这电光流火之间,玉罗刹已遍袭三名高手,黄叶道人大大吃惊,急把剑光伸展,护着三名师弟,用一个“黏字诀”,紧紧盯着玉罗刹。

    这“黏字诀”非是内家功夫已到炉火纯青之境,不能运用自如。

    拳经所谓“舍己从人”、“随曲就伸”、“不抗不顶”、“劲急则急应”、“劲缓则缓随”,如磁吸铁,紧黏不弃,便是这种“沾黏劲”的功夫。

    黄叶道人用出毕生虔修的绝技,玉罗刹虽然疾逾飘风,被他紧随不舍,威力难展,而且白石等三人也都是当世高手,玉罗刹顿时被迫得处于下风! 又斗了一百来招,玉罗刹额头见汗,连番冲刺,杀不出去,把心一横,生死置之度外,展开了拼命的招数,避强击弱,专向白石、青蓑、红云等三人下手,一出手便是凶极伤残的剑法,黄叶大惊,本来有几次可以伤得了她,但为了卫护师弟,不能不移剑相拒。

    黄叶道:“我守御她的剑势,你们疾攻。

    ”长剑随着玉罗刹剑光运转,白石等三人运剑如风,狠狠攻刺。

    五剑交锋,有如一片光网,玉罗刹剑势所到,有如碰着铁壁铜墙,而白石等三人的连环剑法又首尾相衔,无暇可击。

    玉罗刹只好沉神应战,眼观四面,耳听八方,仗着绝顶轻功,腾挪闪展,片刻之间,又斗了数十招! 这一场大战,真是世间罕见,武当派的弟子看得眼花缭乱,一个个屏了呼吸,目注斗场。

    卓一航也早已收了眼泪,被场中的剧斗所吸引了。

    这时,本来是武当四老占了上风,可是在众弟子看来,但见剑气纵横,光芒耀眼,剑花朵朵,有如黑夜繁星,千点万点,遍空飞洒,五条人影纵横穿插,辨不出来。

    卓一航看得心惊动魄,知道此场恶战,非有死伤,绝难罢休。

    心中矛盾之极,也不知愿哪一方得胜。

     虞新城忽道:“四位师叔,年纪老迈,力御强敌,若有疏失,我辈弟子何地容身,掌门师兄,你看该当怎么办?”卓一航如听而不闻,不作回答。

    虞新城冷笑道:“师叔在场中拼命,我们弟子岂容袖手旁观!”黄叶、红云、白石、青蓑各有首徒,号称第二辈中的四大弟子。

    虞新城是黄叶的首徒,身为四大弟子之首,招呼其余三人道:“我们一同出去。

    和四位师叔布成武当剑阵,务必不令这妖女生逃。

    ”说完之后,又向卓一航作了一揖,道:“掌门师兄,请恕我们不待吩咐,先出去了!”率众冲出,卓一航大为难过。

    只听得背后有人嘿嘿冷笑,回头一看,却是同门师兄弟耿绍南。

    只见他面露鄙肖之容,卓一航的眼光和他一触,他理也不理,迅即把眼光移开。

     耿绍南曾受玉罗刹利剑断指之辱,对玉罗刹恨之入骨。

    只因自知本事低微,非武当四大弟子可比,所以不敢出去。

    但他心中却在盘算主意,想把卓一航激得动手。

     卓一航身受师叔责骂,又被同门鄙视,犹如不坚实的提防,接二连三,受风浪所袭击,精神震荡,脑痛欲裂,真比受刑还苦,神智渐觉迷糊。

     再说玉罗刹力敌武当四老,已感吃力非常,四大弟子一加入来,更是难支。

    这四人虽然本领较低,亦非庸手。

    而且尤其厉害的是,这四人加入之后,八个方位,都站有人,布成了严密的剑阵,有如铁壁铜墙,连苍蝇也飞不出去。

    玉罗刹本领再高,轻功再妙,也是难当。

    这时但见满场兵刃飞舞,把玉罗刹困在核心,犹如一叶孤舟,在风浪中挣扎,蓦然被卷入漩涡,动荡飘摇,势将没顶,形势险绝! 玉罗刹自晨至午,拼斗何止千招,武当八大高手的围攻,比当年在华山绝顶所遇的“七绝阵”还要厉害数倍。

    玉罗刹气力渐减,身法已不若以前轻灵。

    武当八个高手见将得手,围攻越紧,如潮水般倏进倏退,八口明晃晃的利剑,在玉罗刹的身前身后左身右,交叉穿插,看样子非把玉罗刹切成八块,不肯干休。

    卓一航惊心怵目,不忍再看,把脸移开。

    耿绍南哈哈大笑,拉卓一航的臂膊道:“掌门师兄,你看,你看呀,黄叶师叔这一剑好极了,白石师叔这一剑也不错,呀,可惜,可惜,青蓑师叔这一剑明明已刺到她的咽喉,怎么又给她避开了。

    唔,新城师兄也不落后,这一剑几乎削掉她的膝盖。

    啊!啊!好好!中了,中了!”卓一航忽听得玉罗刹一声惨叫,接着又是一声,急睁眼看,只见玉罗刹摇摇欲坠,脚步凌乱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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