气,笑道:不是什么东西都能换的。
戚氏名兵,不过是兵器罢了。
怎么能跟活生生的人相提并论。
那时,小小还小,就胡思乱想,跑去问师父:若是有一天,戚函用兵器跟师父换小小,师父答不答应。
师父当即就笑了,他摸着小小的头,道:若是全套的九皇神器,师父就考虑一下。
听完这句话,小小立刻放声大哭。
任师父哄了好久,就是不肯停。
而现在,小小想起,心里却暖暖的。
得九皇器者得天下,在师父的心里,她就等于整个天下……师父当时的意思,是这样的吧。
想到这里,她不禁低头微笑。
听到汐夫人那段话,莫允亦有些惊讶。
他看看自己手里的“泯焉”,微微皱眉。
他顿了顿,朗声道,“既然如此,莫允只有换一种做法。
”他看了看四周的武林人士,道,“在场诸位,谁能为我寻得那名女子。
我就将‘泯焉’相赠。
”
厅内一下子喧哗了起来。
汐夫人的脸色铁青,“莫允!你当英雄堡是什么地方?!”
莫允浅笑,“夫人,英雄堡的规矩我不清楚。
但奇货会的规矩,我却略有耳闻。
只要双方合意,卖家可以开出任何条件。
”他举起手里的刀,“我要卖的就是这把‘泯焉’。
”
汐夫人的全身轻颤,怒气全写在了脸上。
突然,她身旁的赵颜一下子伸手扶住了她。
“夫人?夫人,你没事吧?来人哪,夫人晕倒了!”
左右的婢女立刻上前,团团围住了汐夫人。
莫允皱眉看着那混乱的场面。
赵颜依然紧张地喊道,“快扶夫人回房!”
婢女们立刻搀起汐夫人,退了下去。
赵颜跟在最后,经过莫允身边的时候,看了他一眼。
那是带着怨毒的眼神,深切的仇恨浸在她瞳孔里,让人心寒。
莫允微惊,不明白为何她有如此的眼神。
他不禁回头,目送着她们离开。
这时,石乐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,几步走到了莫允身边,唤道,“莫允哥哥!”
莫允的不解全写在了脸上。
“莫允哥哥,你不记得我了?”石乐儿伸手,挽起了莫允的手,笑得灿然如花,“我是太平城的城主,跟英雄堡指腹为婚的石乐儿呀!”
莫允摇了摇头,“我不记得……”
石乐儿的笑容一僵,“不记得也没关系,乐儿记得就好。
莫允哥哥,你总算是回来啦,乐儿好想见你。
”
小小心里不禁生寒。
英雄堡的二公子莫允,十年前就被逐出家门了。
那时候,石乐儿也不过三岁。
那句“我记得”、“好想见你”,根本就是胡说八道……看来,继廉钊之后,这次轮到莫允?呃……石乐儿不愿意嫁给魏颖的心真是决绝啊……
“莫允哥哥,你放心,汐夫人不帮你,我一定会帮你的。
你要找的人,乐儿一定替你找到。
”石乐儿转头看着魏颖,“你说对不对,文熙哥哥?”
魏颖看着莫允,点了点头。
莫允避开他的眼神,沉默。
石乐儿自然也察觉到气氛不对,她笑着开口,“莫允哥哥,你长途跋涉,一定累了。
乐儿让人准备酒菜,替你洗尘。
”她拉起莫允的手,“来~”
莫允有些惊讶,却不知如何拒绝。
便被她拉着走。
夏芸和岳怀江默默跟上。
小小有自知之明,也跟了上去。
只是,她一直都没办法忘记,那时那刻,厅内所有人的眼神都集中在一样东西上,那是一个小小的木匣,装着的可能是那名动天下的九皇神器。
师父的话,那么清楚的在脑海里响着。
九皇神器,绝不能再现天下。
一个秘密
小小努力捱过了石乐儿诡异的接风筵席,匆匆地回了房。
她背抵着门,皱着眉头。
桌上,她的账本还安安静静地放在那里。
九皇神器。
这种东西无论出现在哪里,都会引发纷争。
此时的英雄堡,不宜再待了。
但是……师父口中多次出现的九皇神器,到底是什么东西。
又为了什么,不能重现天下?若是知道了这些,是不是就能知道师父是被谁所杀了呢?……
她慢慢走到桌前,轻抚着那本账本。
然后,浅浅笑了。
“师父……”她低声自语,“你根本就没想让我去找凶手,对不对?……小小明白,小小不会让您担心的。
”
她深吸一口气,合上了账本。
然后,举步走到床边,躺下,闭上了眼睛。
师父说过,想不通的事情的时候,就睡吧。
睡醒了,兴许就会有答案。
渐渐的,心里平静下来。
她慢慢睡去,等一觉醒来的时候,天色早已大黑。
月光透过窗,洒在床前。
小小揉着眼睛,慢慢起身。
睡了一觉,口渴难当。
她迷迷糊糊地走到桌边,倒茶。
然而,下一刻,她就把茶喷了出来。
桌上,分明放着饭菜。
她立刻冲到门口,糟!她竟然没有锁门啊啊啊啊啊……
她立刻推开门,然后,僵住了。
廉钊就坐在她门口的回廊上,看到她出来的时候,微微一惊,站起了身子。
“左姑娘。
”他开口,道。
小小僵硬道:“廉……廉大侠……你、你、你在这里做什么?”
廉钊略有些尴尬,道,“没什么。
……左姑娘,这里虽是英雄堡,但你一个单身女子,还是小心为上。
”他笑笑,“时候不早了,早点休息吧。
告辞。
”
早点休息?她才刚睡醒啊……小小看着他走开,叹了口气。
突然,她又想到了什么。
那句“小心为上”难道是指她没关门?而他就在外面替她守着?真的假的?……她不禁笑了,这年头,还有这样的好人?
不过,现在不是想谁是好人的时候。
小小看了看夜色,的确,时辰不早了。
她睡了一觉,头脑清醒得很,先前的诸多疑虑也烟消云散。
她转身回房,把桌上的账本放回怀里,拿起了行囊和三弦。
临走又从桌上的饭菜里抓了块排骨,咬在嘴里。
君子不立危墙之下,走!她出了门,看了看四下,确定无人后,轻手轻脚地关上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