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里捏看,要是再输了,我也没有别的办法,只好在外面混看,混到我娘登天,再回去分家当,我算过了。
家里的田地”起卖掉的话,我大概可以分到两万元。
“”你倒是真会打算盘,老太太今年高寿?“”六十二,前年才做的大寿。
“”才六十二,离百寿还有三十八年呢,“唐烈耸耸肩道、”不会等那么人的,世上的人真能活到一百岁约有几个,何况我娘身体不太好,一年有牛年是躺在床上,她能活到六十五岁生日就很好了。
“阿九厌恶地道:“唐先生了像你这种做儿子的倒少有。
”
唐烈笑道:“我讲的是事实,她得的是痨病,已经拖上将近有十年了,怎么好得了呢,我并不是咒她早死,但是也不能骗自己,讲她一定能长命百岁。
”
“既是老太太身体不好,你就该在家多尽点孝道。
”
“阿九,我就是为了尽孝心才会到上海来的:我要是在家,我娘活不到半年,就会被我活活给气死,”“怎么,你常常跟老太太呕气。
”。
“我怎么会跟她呕气,一个月我跟她也碰不上两次面,只是有些讨厌的人,在我手里吃了亏,不敢找我罗嗦,却到她那儿告状去了,但她偏偏不相信我这个做儿子的,却去相信那些杀胚,总认为是我不对,自生一场闲气。
”
阿九也了解到唐列在家里必然是个不安份的人,衍了他几句,却来到了隔壁的房里,一个中年人正在榻上抽鸦片,旁边有个浓抹的少妇在侍候看。
阿九进去坐在榻旁,顺手替他打泡,一面低声道:“四爷叔,你都听见了。
”
“听见了,我也叫人从崇明去打听过,姓唐的在崇明底子不错,弟兄三个,就是他不务正业,整天打架闯祸,家里的人才赶他出来,免得他把老娘气死,他告诉你的都没错,只是他这次回去没弄到钱,反而跟他两个哥哥吵了一架,不知道他又从那儿弄到这笔钱的上”
“四爷叔知道他的底子就好,请示要怎么办?”
“目前他身上虽然不到一千元,但是只要他老娘一例,家当分下来倒还有两三万,所以不妨在他身上狠狠地刮几票,帮他凑搭子好了,让他放开手赌,钱不够时,你带他到弄堂口阿发那里去,叫他写条子借好了。
”
“阿发专放印子钱,可是要人担保才肯。
”你担保,这个赤佬码子对女人倒是很礼贴的,他不会连累你,一定会想法子本利清偿的,只要不超过两万元,我们迟早会收到那笔帐的,“”我们?难道阿发也是四节叔的人了“”哈哈,阿九,你也不想想,阿发若不是龙虎帮的人,敢在会乐里放印子钱,借债容易讨债难,要不靠看龙虎帮撑腰,谁有本事去把那些债一文不少地讨回来?“”这些事我不管,反正四爷叔怎么吩咐我怎么做,只有一点,担保的事我不敢,还是四爷叔出面的好,你想,凭我的身份,三五十元的债务还担得起,超过两百元就没有人会相信我了,更别讲是上万了,债还不出来,担保人要负责的,我要是担当得起这笔数目,我也不干这一行了。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