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全身却在对方的威胁之下,除非对方有意先动伤人,那么以宗仪的身手,还可以有一丝脱困的希望。
因为空手入白刀,完全是以快对快的战法,敌动我动,循其势而蹈其隙,现在却反被对方把握住了这个优势,老头子的脸上开始现出了着急的神色,额际汗珠隐隐,显示出他心中的焦色。
南宫一雄发出一声轻叹道:“想不到宫廷之中,果然还有几个能人……”
卓少夫轻声一笑道:“好说!好说!至于这次伴随下官前来的三教师,还不算是庸手。
”
云天凤却冷笑声道:“未必见得吧!没有出手的两位不敢说,这番邦的蛮子却是天下第一号的大饭桶。
”
卓少夫微微一怔道:“若陈夫人处在龙老先生的地位,又当如何处理?”
云天凤抬眼向天,口角带着不经意的笑容道:“世事如走棋,不着急便是高手。
”
此言一出,四座皆动,这句话太有道理了。
宗仪此刻无论朝那个方向移动,都无法脱过雷古的追击。
惟有站着不动,却可以因静制动,只要雷古一个不耐烦而有所动作的话,他就可以趁机脱身了。
高手动武,比修养也比智慧,由此可以看出,云天凤似乎高于在座的任何人一筹。
雷古神微动,接着冷笑一声道:“我知道,你们中国人讲究小巧轻跳之技,所以才想出这招剑式专门克制对方两腿,以绝其轻跳之源,而且我也防备到你刚才所说的不动之法,特别在耐性上下过一番功夫,大家不妨千耗下去,吃亏的未必是我……”
宗仪本来已经有一丝喜色,听完雷击的话后,又不禁担心起来,神情也由轻松变为焦燥。
云天凤又笑笑道:“铁肩担风月,担起终须歇手、你既然自信耐性过得去,倒是不妨耗下去看看,至少龙老先生是空手,总比你擎着几十斤重的铁剑轻松多了。
”
雷古神色又是一变,默思片刻后,终于叹了一口气,把长剑抽了回来道:“陈夫人!算你厉害,我放弃这一剑了,虽然我相信这老头子不准能耗得过我,但是即然能说出那番道理,足证这一招还是有缺点,一个高明的剑手所使的每招式,都应该是完整无缺的……”
这大秦剑士的行为虽然粗鲁,可是他的胸怀却十分光明,使得大家对他的印象也改变了一点。
宗仪这下子才真正地松了一口气,双腿不由自主地分为前后丁立,象是怕他再来第二次。
云天风轻轻一笑道:“龙老爷子,您若是不改变战略,打下去一定会吃亏的,须知攻击才是最好的防御,刚才您若是一味采取主动,便不会受到那种威胁了。
”
卓少夫立刻一笑道:“陈夫人这番见解似乎与内家武学的宗旨大相违背吧。
”
大家都同意卓少夫的话,因为宗仪的武功路数,多半是趋向于内,讲究的是谋定而后动。
云天凤冷笑一声道:“交手如用兵,并不是固定不变的,最主要的是看对手的状况,像这位雷古教师,恐怕一味来用内家的战术,刚好上了他的当……”
大家听完了他的话后,都为之一凛,雷古的剑法似乎专门是为了对付内家武功而设的,只有反其道行之,才不会为他所乘。
宗仪双掌一错,立刻象一阵风似的卷上去。
本来武功之道,就是千变万化,就没有固定的章式。
而动手之间的招式,尤其讲出奇制胜,攻人之不备,为之上策。
反过来说防守得宜。
使人之不能功,也不失为致胜之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