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是万分欢迎。
可是尤爷呢?”
尤俊道:“我有事坐一下要走的。
”
花怜怜道:“那不就苦了,燕爷一定是在妹妹的房里,剩下我一个人孤苦伶丁的,总得找个伴儿吧。
”
尤俊一怔,知道她话里有话,那个客人必然是有点问题,而且是不便赶走的人;但今夜可能发生的情况,最好是不要有闲人在场,所以道:“燕兄对你们姊妹俩是一见倾心,今夜想一马双鞍,来个大统被呢,我也开出了包票,你可不能让我失信。
”
话也递过了,可是怜怜一皱眉道:“改天吧,时间多的是,日子长呢,尤爷!我们是靠着这个为生的,上门的客人都是衣食父母……”
尤俊十分焦急地道:“怜怜!我们以前说好的。
”
怜怜眼彼一转,幽幽地道:“尤爷!您出了三百两银子一个月包下我们姊妹俩,您随时叫我们总得随时侍候,可是您也可怜我们一下,趁我们还年轻的时候不多赚点,将来多点倚靠也少受苦了,干这行的可老得快。
”
互相都递出了话,来的客人很有问题,不能够让人起疑,双方都有不得已的苦衷,却又无法去问个详细。
尤俊又急得流汗了,燕青却笑笑道:“尤兄!兄弟都是开开玩笑,可没认真,姑娘们不方便,你就得体谅她们一点。
”
怜怜也道:“燕爷先在妹妹的屋里歇着,我抽空再过来侍候,难得爷们看得起,以后还得你们爷们多照应点呢。
”
尤俊笑道:“可不是吗?燕兄不但是兄弟镖局的总镖头,更是金陵第一位大英雄,连我们马老当家父子俩对他都钦佩得不得了,今天在百花楼设宴,老当家的都亲自去了。
”
怜怜道:“那可真的不容易,尤其是你们局子里的马总镖头,听说是江南上最有名的大英雄,燕爷能把他也盖下去吗?”
尤俊道:“那就不知道了,不过看来他们两人不会较量,英雄重英雄,何必一定要谁盖过谁?”
怜怜一笑道:“能被你们马总镖头夸一声好可真不容易。
”
尤俊道:“可不是,但燕兄也是拿真本事换来的,今天在百花楼上,他把我们局里的名剑手史老爷子也比了下去。
”
怜怜哦了一声,尤俊又笑道:“最难得的是敝局的丁老爷子,对燕兄也钦佩万分!”
花惜惜忙道:“是真的吗?今天早上……”
尤俊一笑道:“丁老爷子今天早上还在这儿发过脾气,因为你在睡梦里还念着燕兄的大名。
”
花惜惜脸上一红道:“这个老头子胡说八道,我那儿配呢。
”
尤俊笑道:“配不配的话先别谈,燕兄年少英俊,总比个老头儿强得多,念念也不犯法。
”
花惜惜垂下眼道:“丁老爷子没对燕爷怎么样吧。
”
尤俊道:“这位老爷子脾气虽坏,倒是个实心人。
起先对燕兄倒是根不谅解,可是见到燕兄的真功夫后,立刻亲热得不得了,满口叫他老弟。
”
花惜惜吁了一口气道:“这就好了!我就担心他们闹起来。
”
尤俊道:“放心,不会闹了,丁老爷子当众还说起你呢。
”
花怜怜忙问道:“怎么说的?”
尤俊笑道:“丁老爷子说,惜惜还算是有眼光的,如果她对燕兄这样的少年郎都不动心的话,那简直就该打了。
”
花怜怜道:“你们上妹妹的屋里去吧,我去去一会儿就来。
”
三个人来到惜惜的屋里,尤俊就装假声道:“来的是什么人?”
惜惜道:“不清楚,是两个中年人。
一个叫田雨龙,另一个叫仇云彪,姓田的叫他仇庄主。
”
燕青一皱眉道:“仇云彪,是不是来杭红叶庄的子母神剑仇云彪?”
惜惜道:“不晓得,我根本没听过,不过他说话是有点杭州腔。
”
燕青道:“南人北相,高身材,红脸膛,满腮胡子的。
”
惜惜道:“不错!燕爷!这人有问题吗?”
燕青道:“当然是有问题,他就是余杭分坛的主持人。
”
尤俊一怔道:“子母神剑倒听过,却不知道他是天魔会的手下。
”
燕青一叹道:“不会错!这是我以楚天涯的一条命换回来的消息,这家伙来干吗?那个田雨龙又是干什么的?”
惜惜道:“不知道,这家伙太阳穴鼓起,一看就知道是内家高手,他们一来,就打听你的消息,怜怜才留上了心。
”
尤俊道:“他们有意思住下吗?”
“仇云彪对怜怜很感兴趣,多半是会留下的。
”
尤俊道:“你可得特别留神,千万别跟他们接近,尤其不能留宿他们,你怎么老在睡梦中叫出燕兄的名字呢?”
惜惜一笑道:“尤爷!那是你的好抬举,你把个瘟老头子塞给我,他越来越缠得讨厌,我只好想个法子摆脱他。
”
尤俊道:“什么!你是故意的?”
惜惜点头道:“是的!我想气气他,让他以后少来,尤爷,我究竟不是真干这一行的,叫我一直陪着个瘟老头子鬼混,我非发疯不可。
”
燕青朝尤俊看了一眼,目光中含有深意。
尤俊讪然地道:“惜惜!那可得原谅我,你们选了这个身份,我也是一片好意,免得你们受到太多的委屈,丁宏的身份很重,可以算得不低别人,而且醋劲又大,别的人不敢惹他。
”
惜惜道:“受一个瘟老头子天天折磨,跟应付别的人有什么不同呢,过去的六年,陪着一个缺少人性的造化手,已经快把我逼疯了,我实在受不了这一套。
”
尤俊歉然地道:“我道歉,你可以跟我说呀,我会替你设法的,你那么一来差点把事情弄砸了,如果丁老儿气量不够,找燕兄拼老命,那可怎么办呢?”
惜惜道:“我相信燕爷应付得了的。
”
尤俊道:“不是应付的问题,燕兄要应付的不是丁老儿,有不伤和气的办法,最好少树怨,燕兄才打进来,越少跟人动手越好。
”
惜惜看了他一眼道:“尤爷!我也想到了,可是我不敢跟你说,因为你不像燕爷那么宽厚,不一定会谅解我的苦处,只有燕爷他知道我以前过的是什么日子?”
尤俊俯下了头,惜惜又道:“而且,尤爷,你若聪明一点,也该想到我是故意的,我们既然为九老会选出来,事前不知经过多少次考验,一个梦里会泄秘的人,能出来担任工作吗?”
尤俊的脸红得更厉害,燕青怕他难堪,连忙道:“好了,这些事不谈了,尤兄,既然有别的人在此,你就得安排一下,取消今夜的计划。
”
惜惜问道:“你们今夜有什么计划?”
尤俊张口结舌,不知该如何回答。
燕青笑道:“派人来杀你!”
惜惜哦了一声,燕青接着道:“尤兄听到他们镖局里几个人商量,准备来杀掉你,连忙通知我,要我在这儿住着给你保驾,顺便也剪掉他们一部份党羽,现在另外有人在这儿,他就得赶紧回去,阻止他们前来。
”
惜惜道:“他们为什么要杀我呢?”
燕青道:“使我不再上金紫燕那儿去!”
惜惜道:“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呢?”
尤俊找到了藉口,连忙申辨道:“燕兄再度到金陵,就在你这儿落脚,如果杀了你,燕兄一定会认为是金紫燕下的手,一怒之下,必然会杀了金紫燕,金陵地方就马百平一个人的天下了。
”
惜惜忙道:“我死了之后,真的会有这么大的好处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