信也挺高的吧。
”
他闻言只是哼哼了声,不置可否。
唐祁镇又盯着他看了片刻,问道:“话说回来,你升职后,费学长是不是就转正了?”
“没,正部现在空着。
”
“这样啊……”唐祁镇心说,那费知白估计干得累死,一人挑大梁,还有名无分。
傅研生扭头看向他,也不知这蠢货在想什么。
——小家伙,部长、会长也好,我都想替你留着,直到你足以胜任那天。
想到这儿,他不免严肃了些:“小唐,下学期就要秋招换届了。
你明白我的意思吧?”
“当然,我会努力争取的。
而且要出国的话……”他几乎是脱口而出,话到一半才意识有些不对。
看来他是铁了心想出去。
傅研生闻言不知哪来的力气,不屑地切了声。
“不过恕我直言,你现在还差得远了。
看了你帮我批注的前三份文件,完全找不到重点。
”傅研生冷冷泼了他满头冷水。
“真的吗?”唐祁镇果然怂了。
学长没再接话,半闭着眼伏在桌前。
他觉得有些尴尬,转而看着电饭煲上的数字,期待它快点归零打破僵局。
大约等了十多分钟,电饭煲发出“叮”的一声,唐祁镇走过去,浅浅地盛了半碗薄粥搁在桌上:“学长,稍微吃点吧。
”
他应声抬头,默默接过勺子,机械性地舀了几勺汤,似乎也尝不出什么滋味。
吃完饭后,他又懒懒地趴在桌上,靠着休息了会儿。
唐祁镇看在眼里急在心底,可却想不出半点办法,只能默默收拾好餐桌,去厨房洗碗。
似乎过了没多久,外面就传来了一阵仓促的响。
傅研生干咳了几声,踉跄地冲进了厕所。
他之前就有些反胃,但鉴于两天没好好吃饭,他觉得自己还是得吃点东西。
但听着里面哗哗的水声,他胃里越发翻江倒海。
“学长!”唐祁镇见状立刻冲出去,不料对方眼疾手快,嘭一声合上了隔间的门,只留下里面努力克制的干呕声。
唐祁镇傻站在外面不知所措。
过了几分钟,声音渐渐消失,伴随着冗长的冲水声,门再次被转开。
傅研生的气息还没平复,走到洗手台前,接了几捧水洗净他满是狼狈的脸,才开口:“还是有点不舒服,抱歉。
”
“你和我说什么对不起?”
“不能尝到小唐亲手为我做的东西是什么味道,觉得遗憾。
”
“……”唐祁镇一时无语,“我又不是只做这一次给你吃。
”
他闻言稍稍挑眉:“真的?”
“如果以后有机会的话。
”唐祁镇拍了拍他的背,“还是回床上休息一下吧。
”
他却倔强地摇头,晃悠悠地朝沙发走去。
客厅有面大落地窗,此刻阳光正好照在沙发上。
他眯起眼,歪歪扭扭地靠进了那片光里。
唐祁镇明白他的意思,把热水袋拿出来揣进他怀里,又翻出了件冬衣盖在他身上。
太阳照得他脸色更加苍白。
唐祁镇走远几步,又忍不住回头看——他安静地侧卧在那儿,羽绒服是纯白色的,配上圈棕黄色的毛领子,像极了被枯叶覆盖羽翼的天使。
唐祁镇看得眼神顿住,鬼使神差地掏出手机,对着沙发上油画般的景象按下快门。
他总是能给人许多不同的感觉……那么,如果喜欢一个人和画画都是一辈子的事业,选择画喜欢人的一辈子,岂不是更好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