姬云裳门下,真可谓奇耻大辱。
”
小晏摇头道:“杨盟主此举,以中原苍生为念,何尝不是从容磊落。
”
姬云裳冷冷道:“未有救苍生之力,妄存济天下之心,就是该死。
更何况他明知此次岗仁波吉之行,败多胜少,却依旧应战。
一路与劲敌同行,亦不知通过谋略设计,削弱对手实力。
这样的人,与其让他再败于天下人面前,不如死在曼荼罗阵中。
至此,姬某才真正起了诛杀之念。
否则他又岂能活到今天!”
杨逸之淡淡道:“前辈若要取我性命,尽管动手。
只是杨某早已不是曼荼罗教中人,不必以孽徒视之。
”
姬云裳淡淡道:“你既已承认叛出我门下,我正好清理门户。
”她这句话说得极为自然,丝毫没有恫吓之意,然而森寒之气已从石桌那头隔空而来。
卓王孙喝道:“慢!”
姬云裳缓缓道:“难道你还有心插手本门之事?”
卓王孙笑道:“前辈要替曼荼罗教清理叛徒,卓某当然不便插手,然而卓某要为华音阁清理叛徒之事,倒是非出手不可。
”
姬云裳目不转睛的看了卓王孙一会,突然笑了起来,道:“你是在说我?华音阁主果然是自信非凡!”她目光往众人脸上一扫,道:“你们三人和我都大有渊源,仅以武功而论,在当今天下也算得上是出类拔萃。
想必能在你们任何一个手下走上十招的人,也已寥寥无几。
然而……”她微微一笑,道:“若是三位联手,与我一战,自认能有几成胜算?”
卓王孙淡淡笑道:“未见其真,不敢妄言。
”
她点了点头,将目光投向小晏。
小晏道:“我只想知道我与前辈的渊源到底何在?而曼陀罗所出那一招又从何而来?”
姬云裳宛如没有听见,淡淡道:“逸之,你呢?”
杨逸之犹豫了片刻,缓缓道:“若不算上前辈这十年的进益,我们应当有四成胜算。
”
姬云裳大笑起来,道:“四成?看来你这几年的武林盟主没有白做,倒真是多了几分狂气。
就凭这一句,我也当给几位一个联手的机会。
”
卓王孙道:“不必。
”
姬云裳冷笑道:“卓王孙,你或许平生未逢一败,然而我若说能在十招内败你于剑下,你是信还是不信?”
卓王孙淡然道:“信与不信,华音阁之事都绝不容外人插手。
”
姬云裳点了点头,道:“既然如此,你们都到后殿来罢。
”
大殿的中央赫然横亘着一道裂隙!
裂隙足有两丈宽,中间只松松的搭着一条乌金索。
从上往下看去,只觉其中隐隐有火光流动,却宛如地狱烈焰,深不可测。
几人在神殿中呆了那么长的时间,居然没有一个人发现这条裂隙。
似乎它本不曾有过,只因主人一句话,才无声无息,从地心处延展开裂而成。
又或者这座曼荼罗山本已被一柄远古巨剑劈开,而这座神殿正好跨越裂隙而建。
就连那张纵贯大殿的石桌竟然也是两半遥遥相对而成,中间正隔着这道罅隙。
只因为大殿地势、光线布局巧妙,才让人产生了浑然一体的错觉。
姬云裳冷冷道:“以各位的轻功,从乌金索上走过来并非难事。
然而,诸位请抬头看看殿顶。
”
殿顶上赫然镶着一面巨大的镜子。
这面镜子上也别无其它装饰,然而镜子边缘的巨石却产生出被高温融化之后的奇特姿态,将镜子牢牢包裹其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