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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7 解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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扔了。

    抽过一支烟,又去把它拾起来,放在书桌上抹抹平,再闻闻它的香气。

    之后—可以称之为鬼使神差地—我抓起一支笔,把那阕艳词默写在这张纸片上:小山重叠谁不语/相思今夜双飞去/鹊起恨无边/痴人偏病残/问卿愁底事/移写青灯字/诸子莫多言/谢池碧似天”。

    绝非我自作多情,我直觉以为这阕词合该是小五心境的写照,一个我其实也在暗夜深处畏惧着也期待着的谜底—居然有人真会爱上我。

     这烦乱离奇的一天过去之后不知多久—也许一两天,也许个把礼拜,报纸登出了土银古亭分行嫌犯王迎先畏罪自杀的消息。

    第二天,新闻变成“王迎先羞愤自杀”。

    又过了没几日,李师科落网。

    在这段期间,所里转来一封未署投递住址的来信,信封是那种中间打个粗红格,比一般标准信封大了一号,很有几分复古趣味的直式信封,里头一张柬纸,寥寥数语曰:“王迎先亦为本帮‘学’字辈弟子,逃帮十年,业计程车司机。

    此棍平素与人无争、与世无忤,暴构大凶,岂有他故?白面书生知之、思之。

    ”底下也没有具名。

     不言可喻,这是万得福的手笔。

    字迹与我记忆中那块破布上的《菩萨蛮》并无二致。

    也正因为这封来信,才让我又想起那阕《菩萨蛮》,我把手抄的那份从桌上不知什么书底下翻找出来,随便看了一眼。

    于是奇迹发生了。

    我并未逐字逐句读它,而是漫无焦点地那么瞄了瞄,是以瞄见的句子是纸上写得较挤的几个字“谁不语相思今夜”。

    这是原词第一句的末三字和第二句的前四字。

    由于抄写的时候,那张比巴掌大不了一点点的纸片已经被我揉过,纸面有些粗糙的折痕,所以在写完第一句的“小山重叠”之后为了避过一条较粗的折痕,我便刻意提行另写,使“谁不语”写在第二行上半。

    又因为意识到纸张不大,恐抄不完这四十四个字,是以在第二行下半的位置索性把原词第二句的前四字补上。

    可这么打破了原词的句读来看,我脑中突然之间反射式地进出两个字来—一个是“子”字,一个是“月”字。

    “谁不语”如果是独立的一个问句:谁不语?”我们中文系的十之八九会径答以:“子不语。

    ”子者,孔子也。

    子不语者,怪力乱神也。

    想到这里,我在“谁不语”三字上画了个大圈,旁注一个“子”字。

    接下来的“相思今夜”既然典出张先“今夜相思应看月”,则不是正好卷出来一个应将“相思今夜”看成“月”字的意思吗?然后,我把“相思今夜”又圈起来,旁注一个“月”字。

    顺文而下,第三行是“双飞去鹊起恨无边”。

    设若“双飞去”应该连第二句,则双飞者可能仍是指“月”。

    我姑且在“月”字旁又加了一个“月”字。

    “鹊起恨无边”这一句以鹊为主词,是以“恨无边”不应就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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